们试镜,我朝陆芸白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有个重要电话,”我举着手机朝陆芸白大喊,眼看着陆赫一脸不悦,朝他做了个“关”的口型。
关永平的权威,不用白不用,反正陆赫也不会专程打电话去问关永平。
陆赫虽然还是一脸不爽,却挥挥手,把涂遥放了出来。
我一看涂遥的表情,就知道他气还没消。
“谁的电话,”他一边问着一边走出陆赫听得到的范围,跟着我走到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其实根本没有人打电话过来吧,大叔。”
我简直想摸摸他的头以示嘉奖。
“你就这么怕我打伤齐楚?”他仍然是一副别扭青春期少年的骄傲样子,还带上一脸委屈。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齐楚传染了。
“你傻啊,打伤他能干什么?出气吗?出气之后是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与其打伤他,不如在这戏里压过他,被抢了人气的痛苦,绝对大过被打伤。”
涂遥挑起了眉毛。
他脸上还带着一点妆,看不出来,但是整个人就是嚣张的王府世子的样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本来呢,我是不准备打齐楚的,不过大叔竟然紧张到来专门来嘱咐我……”
我觉得头疼了。
“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懒得和他绕,反正绕来绕去也是他赢,还不如爽快点认输。
他笑了起来。
“我要大叔今晚和我一起睡。”
“想都别想。”我断然拒绝。
“那我就打断齐楚的腿……”他还用上威胁了。
“随便你,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业,要被记者说,也是你自己吃亏……”
涂遥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儿。
“好吧,就当大叔是真的不在乎好了。”他一副大度的样子宣布:“晚上我要吃红烧鱼。”
“那就好好拍,早点下班。”我总算能摸摸他的小光头:“别想别的,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齐楚的。”
他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笑了一笑,回去了-
陆赫那暴君,不讲道义,明明和我讲好今天不拍武戏,还扣着涂遥在那里排练,还好今天齐楚状态也不算好,拍不出来,挨到十点,陆赫抵不住我的催促,只好放人。
涂遥今天没睡多少觉,吃了中饭就去试妆,晚饭没吃,挨到十点,任他平时精神精神抖擞小狮子一样,现在都蔫了,仰面躺在沙发上,气若游丝:“我好饿……”
“我把下午的饭用剧组微波炉热了一下,你要不要先吃点垫垫肚子?”我怕他饿坏了。
他坚定地摇头。
“要不吃点面包?”我让助理拿牛奶和面包过来。
“不要,我要留着肚子吃大叔的菜。”
我拗他不过,讲道理他也不听。只能催着司机闯了两个红灯回去酒店,联系厨房做饭给他吃。时间紧,让厨师在旁边按我的配料炖了个排骨汤,涂遥喝了两口就喝出来了。
好不容易看着这混世魔王吃了晚饭,他赖在我沙发上不肯走,我扔了书给他看,去阳台上打电话。
短短11个数字的电话号码,当年我为了得到这号码,却费尽千辛万苦。
这号码主人是福建人,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他的儿子是个房地产商,X城最好的海景楼盘就是他儿子建的,他鳏居多年,和亡妻感情太好,一直没有再取。
祖传秘方,连糖霜都是自制的,老人家和我说过,当初研究这祖传的果脯,就是因为妻子爱吃。
他家的果脯不外卖,儿子生意成功,不愿意让老人家劳累。也只有几个交好的世家晚辈,才能从老人家那里讨到点零嘴吃。
四年前,我打通他电话,我说我喜欢的人在一次聚会上偶尔吃到闵老的果脯,很喜欢。我说如果闵老没时间做,我可以帮闵老做。我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只要能让他开心一点的事,就算再辛苦,我都会努力去完成。
“闵老,我是肖林。”
“噢,小林,”闵老带着福建口音:“你好久没来拿果脯了,我每个月都做了,都放在家里,你什么时候过来拿?”
我说:“辛苦闵老了,我后天从福建过,去拜访下闵老,顺便把果脯拿走。”
闵老笑起来:“还是带给你喜欢的人吃吧?”
我说不是,那个人没有和我在一起了。
闵老有点失望,又有点意料之中:“哦哦,我知道,上次有个小姑娘,来问我买果脯,说你辞职了,我没有卖给他。”
“以后如果那个小姑娘再来问,就麻烦闵老做点给她吧,辛苦闵老了。”
“不辛苦不辛苦,”闵老有点询问的语气:“那你这次要的?”
“是给我现在带的一个小孩的。”我笑起来:“上次我包里剩了一包果脯,他偷吃了,然后一直在问我要。他也不怎么喜欢吃饭,我就准备弄点果脯,给他放在身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