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来看看赵黎,不会让他知道我来了的。”我跟他解释:“我知道赵黎的性格……”
“是这里的院长告诉我你来了的。”赵易打断了我的话:“我让她只要一有赵黎的访客就给我电话。今天带你来的那两个人,半个月前来过一次。”
“他们是我大哥的两个儿子。算起来还是阿南的哥哥,”赵易一双狭长眼严厉看着我:“他们跑到正在做复健的阿南面前,叫他废物。”
我握紧了拳头。
“你还年轻,不要被人利用。”赵易的话像有千斤重,砸得我连腰都直不起来:“阿南从小就很坚强,也很骄傲。这些话他听多了,都当是笑话。他现在一天要摔几百次,每次摔倒了都爬起来再走,你没见过他身上有多少伤口。但是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事,只有一件事可以打倒他。就是你。”
“他现在最大的动力,就是重新站起来,找到你,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是聪明人,你也知道,只要他看见你一眼,情况就会完全失控。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一趟?你怎么知道疗养院里不会有人告诉他你来过?你说你担忧他,你连这点担忧都承受不起,你怎么配得上阿南。”
“对不起,伯父,我……”
“别说对不起,也不用去华天搞那些鬼把戏,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跟着我学拍电影。你和阿南的事我其实不想插手……”他最后一句话轻飘飘击倒我:“陆赫说的话,是我让他带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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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赵易。
我上次见他,他是个因为孩子受伤而焦灼的父亲,如果说上次他对我至少还有一点绵里藏针的好态度,这次就是真的摊开来说了。
我知道赵黎的事我难辞其咎,但上次他并没有这样严厉。
大概是因为涂遥的事。
他大概觉得我没有在等赵黎吧。
“我很少和一个晚辈说这么多话。”他总算给我点台阶:“你是从关导那里过来的吧?”
“是的。”我垂着头,心里一阵阵地发涩。
“开了车没有?”赵易轻描淡写,仿佛刚才那个严厉的人根本不是他,见我摇头,像长辈一样邀请我:“刚好我也要过去,你坐我车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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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所有无法无天的世家子弟一样,赵黎喜欢颜色张扬造型夸张的车。
但是他父亲的车却是一辆全黑的加长林肯。
车里坐着秦裕,现在赵黎受伤,他又跟着赵易跑了,见了我,还点了下头,当是打招呼。
刚刚被赵易教训过,觉得秦裕都和蔼起来。
但我从来不是个怕别人态度恶劣的人。
车开了没几分钟,我就问:“赵黎怎么瘦了这么多……”
“装辅助器械很辛苦,每天的运动量又大,就瘦了。”赵易冷冰冰回答我。
我在脑子里把能给他告密的人翻了一遍,又翻一遍,最终锁定在陆赫身上。
他要是不知情,赵易怎么会让他传话。
以他那人渣性格,被我在剧组辖制,怎么可能不报复。
“多给他做点他喜欢吃的菜吧,疗养院里能吃到中餐吗?我记得他挺喜欢火锅,但是不能吃太辣,口味该清淡点……”
赵易没说话。
车厢里温度又冷下来。
秦裕看不下去,小声提醒我:“阿南不太能吃辣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
“那他怎么……”陪我吃了那么多回。
车里空调吹得我从脖子凉到尾骨。
我就是再坚强,这时候也不敢看赵易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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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了关家。
这次秦染是到门外来接的。
赵易穿着他严肃的西装,冷着一张脸,秦染还能和他态度温和寒暄,还招呼我:“肖先生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阿遥找了你一个早上……”
我管他去死!
一路沉默过来,感觉喉咙都快生锈,在心里痛骂两句涂遥才好点,走上台阶,刚准备和秦染说话,听见背后有车驶近的声音。
一辆银色的加长版卡宴开了过来。
这是景家大儿子那个神出鬼没的大儿子景天驰的车。
车门打开,一个戴着银边眼镜的男人走下来,是景家的好相貌,身材修长,穿灰色西装,隐隐透着变态气质。
而,跟着他走出来的人。
腿比他短,身量比他矮,柔顺的墨黑头发,无辜孩童一样白皙皮肤……
是我这么些天,无时无刻不在想扒了他的皮扔到齐楚面前的人。
这一场乱战的始作俑者。
景莫延!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大家期待的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