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的人体炸弹,令叛军形成“自我残杀”。等朝廷军从各个方向杀进峰翠宫,这股偷袭已经停止,因为怕伤到自己人。
眼看一场攻坚战即将胜利,刘愈也收到了从宫外传来的最新消息。东水营大军,已经从长安城北门杀进城来,这令刘愈感觉到很恼火。本身驻守长安城北门的是城防司的人马,而城防司的兵马不战,则开了城门投降,这也说明。这次的叛乱。是朝廷内部叛乱。朝中上下,不管是军将还是朝臣,已经有很多人被收买。刘愈到现在仍旧不能理解,以苏哲在朝廷区区的影响力。他怎么会收买到这么多人来为他卖命?
刘愈心中感慨,先是有何茂,再是董书,现在又是城防司的一些人……好在此时城南方向,是由新军换防驻守,新军是他刘愈的嫡系,叛军要拉拢不易,因而城南南长安大营的人马,并未进城。但因为长安城北城门失守。目前只能暂时把大军撤回到内城,以内城作为第二道防线。
刘愈同时也意识到,要赶紧将眼前的峰翠宫铲平,只有如此,董书和何茂之流。才会因为没有凭靠,即便做困兽犹斗,也最终不会有任何结果。
此时峰翠宫内爆炸声,喊杀声震天,这鞥个峰翠宫内外,就好像一个通亮的水晶堡垒,四下没有一处是暗处。虽然叛军的自杀式袭击很有效果,但好在朝廷军人多,前面倒下了,后面源源不断冲进去。而且有了之前两次强攻的经验,这次朝廷军进攻,以盾牌为最先防线,而把火枪的威力基本给淡化,朝廷军上下,不管是新军,还是城防司的兵马,都以刀剑和盾牌作为强攻的屏障。
随着战事的一步步推进,更多人马杀进宫门,如此一来,叛军在峰翠宫各个出入点形成的防御网不再成形,一场攻守大战,转而变成在峰翠宫内一场乱战。进入乱战状态,朝廷军便占据了人数和武器上的优势,直到开战半个时辰后,峰翠宫内的爆炸声越来越小,这也说明,叛军基本已经被控制住。
刘愈见峰翠宫这面大势已定,他更关心此时宫外的情况。从各方消息来看,长安城两大营的叛军,都已经进入外城。也就是说,此时长安城的外城已经失守。
这在一天之前,刘愈怎么也是想不到的。之前在北城门不战而降之后,刘愈就意识到,朝中军队中有叛逆之徒,为了稳妥起见,他已经发布命令,在退守内城驻守时,以新军完成对各城门的换防。也就是说,此时驻守内城几个城门的全都是刘愈嫡系新军的人马,但刘愈也意识到,现在除了宫中以他为中军指挥,内城驻守的新军,缺少一个当得大用的主帅,霍病因为第一轮强攻峰翠宫吃了大亏,而齐方、张无诸、花集安等将领尚且在外地未归。而新军主力的大部,也都不在长安城内,此时长安城也算是防备空虚。
峰翠宫内的战事尚未彻底平息,刘愈先在永安殿内会见了刚从叛军手上救回来的老友韩升。见到韩升,此时的韩升一脸唏嘘感慨,似乎有很多话不愿说。
“韩老哥,里面到底是何情况,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刘愈见到韩升的模样,心中火起,心想连韩升都要包庇里面的魁首不成?
韩升最后还是没有回答刘愈的问题,只是叹口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刘愈心中很无奈,说到底,韩升也是苏家的“忠臣”,韩升最怕的是他刘愈自立为帝,若然能把朝政归还给苏家的某个男子,韩升心中肯定乐意。这就是刘愈的无奈,即便是身边可以亲近之人,也奉行着一种近乎于愚忠的忠诚,这是儒家千百年来所奉行的忠孝礼义原则,不是他刘愈一人所能改变。
韩升能做他的亲家,甚至会把两个养的娇嫩水灵的孙女嫁给他为妾,甚至可以跟他谈天说地没有任何年龄和身份上的障碍。但却在苏家问题上,韩升跟他还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刘愈也知道,要彻底把身边的非议声平息,只有把身边所有臣子全都铲除,换上一批新的,只有如此,所有人才会信奉他是新的圣明君主,然后开启另一段有一群人为之愚忠的王朝。刘愈心中并不想把事情都做绝,至少对老友韩升,他就下不去这般狠手。
此时已经都初更时分,而峰翠宫内的战事已经彻底平息,李糜作为刘愈身边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和武将,此时全面负责对峰翠宫内残余叛军的搜查,确保这些人米有任何杀伤力,而对于地上已经死了的,也要去补上一刀,确保其死透。
等李糜再回来通禀,神色显得很无奈,刘愈从李糜的表情中,读到了一种惊讶和不安。刘愈初时心想,难道是峰翠宫内的叛军有逃走的?或者是叛军铲除的不干净?
等李糜凑上前,在刘愈耳边说了一句,刘愈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刘愈不由苦笑,他终于明白李糜为何是如此的惊讶和不安,也理解了为何韩升是如此的老怀感慨,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孽”!
“前面带路!”刘愈一声令下,李糜在前,刘愈则带着侍卫在后,一起往峰翠宫方向而去。此时刘愈心中也带着一股沉痛的感觉,因为很多事,都不是他所能预料。
到峰翠宫门口,一个胖乎乎的人被侍卫按倒在木门槛上,这个人还煞有介事地跟新军士兵理论:“呃……我就是想出去尿尿。”
正是柴锦,柴葫芦。
刘愈走上前,柴锦抬头看了刘愈一眼,似乎不太理解自己为何会被人按住,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跟刘愈一伙的。
刘愈到门槛前,柴锦想抱住刘愈的腿求求情,却被刘愈一脚踹开。而刘愈脚步不停留,直接踏进峰翠宫的大门。
满目疮痍,尸体,残肢,血迹斑斑……此时峰翠宫已经被朝廷军彻底占领。而身处在龙椅之前的一个穿龙袍,环视全场的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前去把他拿下。即便是刘愈的嫡系部属,新军士兵将领,也没一个敢踏前。
不是苏哲,而是原本应该身在去往自己藩地路上,老实巴交当他藩王的苏彦。刘愈的好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