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惊一乍的,吓的奴家小心肝都没了。是这样,今日我们派人跟踪李延年,见他进了一处偏僻之所,便知道他有古怪,不过为了不被发觉,跟踪的人不敢靠的太近,只是知道他进了一个宅院里。他出来后不久,里面出来两个人,看来都没什么特别,后来这两个人去了城里的一家寺庙挂单,那时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年轻人都是没有头发的和尚。”
刘愈皱眉,和尚什么时候也出来趟浑水?
“没去寺庙问过?”
柳丽娘再道:“今日朝廷开始肃查三清教,各寺庙和道观也都很谨慎,不敢开门。我们的人要进去问询,只怕被人察觉端倪,因而都只是跟踪,顺带过去看了看,没什么特别也就退了下来。不过从各方面来看,李延年应该是跟三清教有些联系。”
刘愈心中也非常恼火,其实李延年跟他的意见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若他不是李遮儿的父亲,又是经历了三朝的元老,刘愈不会重用他来使朝政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以李延年为吏部尚书,刘愈也是为对那些前朝老臣一些交待,让他们感觉到朝廷还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但李延年跟他之间,隔阂太深,也许正因此,李延年才会被三清教所利用,刘愈心在最不好交待的反而是李遮儿那边。有李遮儿这层关系,李延年说什么也是他亲戚,他还下不去这杀手。
刘愈没再揪着李延年的问题,他大致也在心中有了定夺,不管怎样,李延年该查还是继续要查下去。三清教在朝廷内布有眼线,刘愈之前也早就猜到,现在若是确定李延年便是罪魁,那从李延年这条线查下去,就能查到不少三清教的眼线,刘愈觉得暂时还不需要对李延年这条线下狠手,只要排查下去,总能把一个个蛀虫给挑出来。
刘愈嘱咐道:“丽娘,你再派人去城里几处寺庙看看,连那些道观也走一走,以前这些地方被忽略了。”
柳丽娘问道:“十二少是怀疑,三清教的人藏在寺庙和道观之中?”
“也有这种可能。”刘愈道,“以前总觉得,三清教既为宗教,就不会跟其他宗教有什么联系,和尚、道士还有三清教教徒应该是三者不相干,或许正因为这样,一些三清教的教徒才会以道观和寺庙来藏身,这样也不易被朝廷怀疑他们跟三清教有联系。总之先查看,不要把事情做的太明显,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去皇宫通知我。”
刘愈拿出一块腰牌,交给柳丽娘,是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通行腰牌。
以前刘愈很少让柳丽娘进皇宫,就是怕她跟家里的女人见了面,互相感觉尴尬。这次刘愈来,也是向柳丽娘传达一种信息,以后你可以以公事方面来皇宫,皇宫也对你不设卡。
柳丽娘拿到腰牌,也有些欣喜,身为刘愈的女人,她也想知道刘愈在皇宫里的情况。她既为刘愈幕后的女人,就知道自己永远是不能公开的那个,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和处境,现在刘愈当她是下属,给她一定的优待,已经是难能可贵。
“十二少,朵琳和米耳这两天就会到长安城,你准备把她们暂时安置在何处?”
柳丽娘突然提及朵琳和米耳,两个越家的小阿妹,刘愈淡淡一笑道:“还是留在你这里,好好安置她们。平日里不要让她们到处走,闲暇了,你可以带她们到长安城逛逛。”
朵琳和米耳都是生在山寨当中,没到过热闹的大城市,刘愈也想着让她们来到长安城后,好好领略一下长安城的风土人情。不过因为要处理越族内部的事,朵琳还要安置两个妹妹,因而她们在北上的路途被耽搁,直到现在才抵达。
柳丽娘曾经也说过,要在长安城设立一所南疆的皇帝行宫,帮刘愈养着岭南各族的女子。她在心中早有安排,刚才问询刘愈,也是在征求这方面的意见。
刘愈将走,柳丽娘突然道:“十二少,师傅之前找人来知会我,说是师妹那边已经服软,可以通过她来帮朝廷做一些事,从内部来瓦解三清教。”
刘愈想起当时无定师太对他所说,要让他成为三清教的教主,那也就是三清教的最高头领。在当时情况下,刘愈也心动过。不过现在朝廷已经决定跟三清教撕破脸皮,他就不适合再来当这个教主,否则,岂不是自己左手打右手?
“此事回头再说。”刘愈道,“等把三清教表面的这一层火给扑灭,再要到彻底灭火头时,再找你师傅商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