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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呀……吱咕……”
伴随着车轴轱辘旋转发出的刺耳吱吱声,敞篷的马车上,刘愈仰躺在车斗上对着秋高的天空,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徐轩筑坐在他身旁,脸上挂着笑容,好似在丈夫陪伴下回娘家的娴静的小娇妻。偶尔也会为刘愈驱赶一下苍蝇,在晚秋时节,这些小生物的生命力是出奇的顽强。
连同侍卫都是一身便服,好像是沿途过往的商队,行在难民堆中,这一路人还是显得很突兀,高头大马让人不敢直视。
晴天朗i秋风送爽,两辆马车在百多骑的护送下沿着官道往北行去,离家迁徙在外的难民与他们一路同行。偶尔遇上饿的走不动路的难民,刘愈还会从马车上丢些干粮下去。
除了载着刘愈夫妇的马车,后面的一辆还载着半马车的货物和三个小不点,霍病不会骑马,也不习惯在马车上的颠簸,一路小跑跟随,边跑还边喊着号子,那节奏好似担夫,也好似船夫。
“加油了。”刘愈对霍病笑着,“再跑两里路,前面就是录城,今晚我们在录城的驿站过夜。”
霍病累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闻声直接加快两步,跳上了刘愈这面的马车。
“下去,下去。”
刘愈伸出腿踹了霍病一脚,霍病扶着车斗的沿勉强坐定,气呼呼地瞪着刘愈。
接近中部的郡城录城城外,难民也逐渐多了。成群结队的难民簇拥在城外的空地上,放眼望去连成片黑压压都是人。因为录城每天上午和下午会分两次开粥场放粥。沿途的难民也将这里作为了暂时的栖息地。看着难民身边仅有的包袱,拖家带口的也让刘愈颇为不忍。
到了城墙下,刘愈跳下马车到了粥场那边。
负责放粥的是录城内太守府的一名小官吏,得知是前锋将军刘文严,那小官吏的腿明显有些支撑不住身体。刘愈也没多说话,看着锅里熬好的粥有些稀,拿起一根筷子插进去便倒下,这明显不符合朝廷救灾放粥的标准。
“将军饶命!”小官吏跪在地上一个劲求饶。救灾是朝廷的大事,但凡官员有稍微的差池就会被问责,甚至会被砍头来安抚灾民。
“你们平i里就给灾民吃这样的粥?”刘愈问。
“回将军的话,前些天还好,不过近来录城外的难民越来越多,仓里的米粮下的很快,太守已多次向城中的富户借粮。但还是不抵用。粥只能越来越稀。”
刘愈点了下头,这小官吏说的没错。
半个多月前大军出征时在录城城外驻扎了一天,那时灾民也只有零散一小批,赈灾的粮食还游刃有余,可能是朝廷军镇压叛乱令周围的百姓感觉到兵祸降临,就有更多人选择背井离乡逃难。录城周围难民多了。赈灾的粮食也就愈发紧张。
有没有贪污,刘愈不想去查,也没时间去查。
刘愈也没办法来解决现在的困局,或许只有等入冬前南洋甘收获了,灾情才会得到缓解。想到这里。他也就没再多加为难那小官吏。
不远处一堆人簇拥在一起,像是在打陀螺。刘愈眯眼看了看。问霍病道:“那是什么?”
“那是在玩九子登科打老牛,很多人喜欢这么玩,会有彩头,谁的技艺高谁就夺魁。”霍病仰起头道,“在我们那地,我玩这个玩的可好了,经常夺魁。”
玩陀螺也能玩出花样,刘愈走过去看了看,大致明白了“九子登科打老牛”是什么意思。
打老牛就是打陀螺的意思,而九子登科,是在地上摆出几个小木桩,从低到高呈阶梯状。然后不但要用鞭子抽动陀螺旋转,还要一鞭子一下将陀螺从低到高送上最高的木桩。谁送的高谁就夺魁,而九子登科的意思就是将陀螺送上最高的一级台阶。
这可是个技术活,据霍病说,平时由低到高的台阶都是由石头堆成的,这样一鞭子下去不至于会移动,抽鞭子的只需要控制对陀螺的力道就可。而木桩的台阶很轻,稍微用力不对,不但陀螺会动,连同木桩也有可能挪位,增加了技术含量。
摆下“擂台”的是个五六十岁干瘦的老头,脸上皱皱巴巴皮包着骨头,看似弱不经风,抽鞭子的力道却是很足。不但力道足,且力道很均匀,每次都能将陀螺送上台阶。但也许是他故意保留实力,每次陀螺只送到五六级台阶,将来挑战的人击败便可。
来挑战的,一人要交出一件彩头,大多都是铜钱干粮之类,若是夺魁后回报会丰厚一些,因而来挑战的也是络绎不绝。但技术上,老者技高一筹,才一会工夫旁边已经将彩头堆了一小堆,一个很美很娟秀的少女在整理着。
刘愈看了看觉得很有意思,便问霍病道:“你能来个九子登科?”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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