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刘愈一开口,嘈杂的雅前殿突然便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想听听他如何说,“淮王乃是皇上的叔父,同是皇家血脉。如果仅仅只因为一份战报,就定其谋反,位面太过于草率和武断。”
一旁一名兵部郎官道:“那刘将军的意思是,非要等淮军杀到长安城脚下,才能定其谋反?”
刘愈淡然一笑道:“即便淮军杀到长安城下,或许只是来勤王,未必是造反。”
那郎官显然是右相一党新任命的,不知深浅,怒瞪刘愈一眼,道一声“你!”却也说不出个理由。
刘愈续道:“据臣所知,当年先皇曾许诺以江左之地作为淮王的封地,而之后其中两郡因各种缘由并未分封至淮王属地之下。这恐怕才是今i争端的缘由。而今新皇登基,不如承先皇之厚意,将剩下两郡,连同江左丹阳郡南部一同归于淮王之下,以示天恩浩荡!”
刘愈的提议让整个雅前殿内一片哗然,现在淮王公然出兵叛乱,朝廷非但不下旨喝斥或出兵对抗,还要再加送几郡?那岂不是显得朝廷懦弱,任由淮王恣意妄为?
“皇上,刘统领这分明是要卖国求荣!您可千万不能允哪!”
不知谁说了一句,其他兵部的大臣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纷纷附和,下跪向皇帝请求,表明态度。
刘愈道:“诸位同僚,你们这是何意?何为卖国求荣?本将军身为大顺朝将军,卖的是哪里的国求的是哪里的荣?你们说话可要小心了,淮王乃是天子的伯父,同为皇家姓氏。你们这意思,淮王就不是天子的臣民?”
刘愈见这些人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只好对苏彦打眼sè。苏彦马上明白过来,拿出皇帝的威风道:“诸位臣工也不必多言,刘统领……这提议,朕觉得很好,朕为了彰显天恩浩荡,就将那个什么……就按刘统领的意思去办。”
不管兵部大臣再如何劝说,皇帝还是无动于衷。在苏彦看来,他师傅的计策那一定是高深莫测别有深意的,这已经无数次得到印证。这次也不例外。
送走了那些苦口婆心的大臣,刘愈对苏彦稍微解释了一下。大致现在朝廷的准备不充分,只要不是跟淮王真正扯破脸皮,那就向淮王示弱,暗自发展势力。
这也是建立在关中地区的内忧外困的基础之上。关中大旱,关南叛乱,北方还有突厥的滋扰。
临别,刘愈让苏彦再次下旨传召定国侯率兵回长安城。这是刘愈觉得增加自身砝码的最好机会。毕竟齐方和张无诸的征兵仅仅只开了个头,便在叛乱之下变得举步维艰。
从雅前殿出来,已经上了灯。不知觉一个下午便过去。又是劳心劳力的一i。
刘愈正要走,便见到苏碧在柴锦的相扶下往雅前殿这面过来,见到刘愈,夫妻二人迎了过来。
“信竹君殿下。”刘愈上前行礼,“您这是……”
刘愈还以为苏碧受伤了,却见苏碧脸上一红,一旁的柴锦舔着张大脸笑道:“嘿嘿,刘兄,我家内子她有喜了。”
刘愈下意识的去看看苏碧的肚子。也没见鼓囊,这才刚诊断出来怀孕就这般小心翼翼,看起来夫妻二人也挺重视这个孩子。
“恭喜了。”刘愈拱手笑道。
苏碧脸sè不悦道:“刘将军,你真是干的好事啊。军前议事,你居然让皇上将江左两郡割于淮王,你到底是在为皇上谋事,还是为淮王?”
刘愈心说感情夫妻俩不在家安心养胎,到皇宫是来向他兴师问罪的。
刘愈笑道:“那一定是信竹君殿下您听差了,在下不但提议皇上将江左两郡割于淮王,还提出将丹阳郡在江南的一半同时也割与淮王,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半郡之地也处在江左。”
“丹阳郡?”苏碧皱起眉头,“那不是定王的治下?”
“谁说不是呢。既然皇上要成全淮王,就要一次成全到底,将整个江左都归于淮王。本身这一段也无要隘之地,在朝廷手上,又或是在淮王定王之手,将来若是真有战争差别也不大。”
苏碧马上明白了刘愈的用意,与其为了两个战略意义不高的江南之郡与淮王交恶,不如顺手推舟,一方面赢得喘息的时间,另一方面可以通过丹阳郡引起定王和淮王的纠纷。
苏碧皱眉道:“淮王定王早就狼狈为jiān,你觉得他们会为了区区半郡之地而起争端?”
刘愈再道:“他们起不起争端是他们的事。在下只知道,若是现在就与淮王开战,那到头来坐上皇位的就指不定是谁!若真是这样的结局,信竹君殿下你能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