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脸又很方的中年人,脸上留着两撇胡子,一身大黄缎子好像戏服,束发而冠,并无冕。看起来人还算和顺。
皇帝身后陪同的除了两位得宠妃子,还有一对年轻夫妇,妇人很秀美华气,扶着李贵妃规行矩步,而那男子相对有些得意跟在皇帝身后。刘愈一想,应该是不见人的五皇子苏亦夫妇。
再看三皇子苏必和四皇子苏壬,果真都是怒视而向,显然对苏亦通过李贵妃去拍皇帝马屁的行径很恼怒。没办法,这次大多数皇子去前线都是打酱油的,唯独苏亦另类的身先士卒,在夺回邵武关一战中立下战功,人家马屁拍对地方你也奈何不得。
“恭请圣安!”
眼见皇帝到了御座之前转过身,所有人都一同行礼问安。顺朝君臣之间关系融洽,除了殿前奏对其余时候见了皇帝行礼只是躬身不需下跪,刘愈以前没经验,此时有模学样滥竽充数。
“朕躬安。”
皇帝微笑着抬起手臂,“诸位乃大顺保疆卫土之臣,国之栋梁,请落座。”
皇帝先落座,两位皇妃随后,其余人这才坐回座位上。苏亦夫妇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皇帝开始侃侃而谈,大致说的是这次拒敌有功的将士如何浴血杀敌,如何保家卫国,感慨称赞一番。笼统的说完,语风一转道:“此次平息突厥骑兵之患,大顺巾帼,女儿军之帅徐将军当居首功。”
被皇帝当众赞扬,徐轩筑“噌!”地站起身,手把在御赐的剑柄上,用高昂的语调道:“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皇帝满意而笑,旁人看过去的目光便参杂了几分嫉妒神sè。毕竟人家立的是首功,且被皇帝最先表扬,这就是当军人的最高荣耀。
皇帝突然又侧目看向刘兆这面,笑道:“定国侯,朕听闻你十二公子即将与徐爱卿成婚,你身边这位,便是十二公子愈吧?”
“正是犬子。”刘兆起身恭敬回答,继而瞥目看着依然端坐的刘愈道,“还不起身给皇上问安!”
刘愈没想到自己这个走过场的还需要上台,又不懂礼数,只好起身似模似样的躬身道:“草民给皇上请安。”
皇帝哈哈大笑道:“你现在已是车前都尉,领朝廷俸禄,怎还会是草民?”
刘愈尴尬一笑,看来跟皇帝打交道果然不容易,连称呼错了都会被纠正。
皇帝看刘愈有几分难sè,继续笑道:“你初入朝堂,规矩上可以慢慢学。两i后你便要与徐爱卿结为连理,朕在此祝酒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朝廷礼节,敬酒是由臣子向皇帝来敬,今天皇帝也破例了一次,居然给一对新人敬酒,着实令在座所有人感觉意外。同时也更加嫉妒,望过来的目光中恶意多于祝福。
刘愈便在众人如刀子的目光中饮下一杯酒,与徐轩筑各自落座。这时皇帝又开始分别赞扬各将领的功绩,每到一人,此人都会起身敬酒,但除了开始敬刘愈和徐轩筑那一杯酒皇帝是一饮而尽,其余将领的敬酒皇didu只浅尝,否则一杯杯喝下来铁打的身体也支撑不住。
一轮敬酒结束,歌舞表演开始。
刘愈本来以为可以看到司马璇儿或者是那群尼姑出场,没想到先行出场的却是一群宫娥。皇帝解释说这是李贵妃特地为出征归来的将士编排的舞蹈。
这舞蹈明显太水,只是一群宫娥穿着华丽的衣饰在那里扭来扭去,最多像一朵花蕊一样合在一起转几个圈,毫无新意。不过众将都领会这是李贵妃的心意,加上实在是远离女人太久,见到莺莺燕燕的不由眼热,看的也就入神。
一曲终了,众将看的意犹未尽。这时轮到歌舞教坊编排的舞蹈演出,太监开始往场地中间搬鼓架子。
当司马璇儿穿着稍能遮体的“羽衣”出现在众人眼前,热血伴着酒气上头的诸将早就目不斜视,眼睛再也拔不开。
司马璇儿明显能看出有些紧张,足踝位置裹了护踝,伤势应该未痊愈。如此她还要带伤上阵,可见她有多要强。
配乐是古筝曲,声音很厉,带着肃杀的氛围。司马璇儿拿着木剑,一跃而上最低的鼓架子,开始了表演。
在鼓架子上表演,又是一身羽衣身轻如燕,令人看的是叹为观止。司马璇儿也渐渐找到了感觉,身姿从开始的稍显拘泥变得舒展。
所有人都看的入神,但刘愈却没多少兴致。再好的舞蹈多看上几遍也有审美疲劳了。就在刘愈以为这一曲改良过的“霓裳羽衣舞”会以一种华美的方式结束时,鼓架子上的司马璇儿突然侧目发现了刘愈的存在。
一晃神,人又失去了平衡,如断线的风筝从刘愈眼前滑落,重重摔在了地上。
“唰!唰!唰!”
即便知道这舞女手中的木剑没有威胁,但也许是那鼓架子倒塌声太过惨烈,事情又发生的过于突然,有御赐佩剑可带剑进殿的武将近乎是同时抽出佩剑。而此时御林军侍卫也涌进来,将本就摔的气晕八素的司马璇儿死死的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