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每一年,宁父都会修缮秋千架,加上一股秋千索,把它修得更加牢实。
宁母过世不到三年,宁老太爷也过世了。葬礼后不到一月时间,宁时墨的未婚妻子就嫁人了,当了先太子太孙的侧室。
那时宁老太爷是宁家的顶梁柱。宁父上面三个哥哥,都还未露锋芒,大哥在燕王,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府中当幕僚,二哥正在关中丝毫不起眼的一个县城当着第三任的知县……唯一还算有些名声的宁父,却俨然在野。
宁时墨的亲事还是宁父定下的,那一日宁父直接冲进了对方的府中,讨回了定亲时的玉佩,回来时久把它扔在了宁时墨的怀里。
他说道:“虽说是形势所逼,但若是好女子,就不该听从父母的不仁不义之举。这玉佩是你娘留下,等除了服,为父也不给你定亲了。你若是看上了哪家未定亲的好女子,就自个儿给了吧,为父帮你去提亲。”
结果这玉佩,宁时墨一留就是七年。
七年时间,等一个叶七娘。
就彷如命中注定。
那年公堂之上,叶七娘伶牙俐齿,聪颖直率,又有骨气,宁时墨就已然对她心存好感。后来听外头流言,听人把她传得乱七八糟,就有些不快。
后头两人也遇见了一两次,却都没能说上话。多数时候七娘处境都比较尴尬,宁时墨就对她生了一些怜意与不值。
当他弄清楚这怜意与不值到底是什么时,已然直接找了上峰一同上了和阳三公主的门。
宁少卿求娶叶七娘,简直惊掉了半个京城的眼珠子。
苏听风自然不知道其中来龙去脉,也不晓得两人的这桩婚事在路人眼中多么出人意外。他只扫了一眼正与宁时墨言笑晏晏的叶七娘,觉得这两人似乎还处得不错,显然这桩婚事不算坏。
宁时墨的父兄都不在京中,只有他捞了个官在当着。在京的亲属只有大伯父和二伯父两家,却也不住在一起,彼此之间隔了两三条街那么远。
叶七娘的命着实不能更好。
看见她过得不错,他其实有心想问问景白梦的近况。
既然已经被叶七娘发现,他觉得自己索性就当是访友,也问问熟人的近况。
不过契机和立场是个问题。
叶七娘和宁时墨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拉着他往苏听风的方向跑,说道:“相公,来,我给你介绍个人。”
宁时墨这才注意到苏听风,问道:“这位是……”
“苏吹雪,听风的弟弟。他们俩长得很像呢,我第一眼见到还以为回到了五年前。”
苏听风对宁时墨笑了笑,说道:“宁大哥您好。”
宁时墨听叶七娘提起过苏听风许多次,却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他还有弟弟。不过,苏听风来历神秘,本来叶七娘对他也知晓得不多。
他笑说道:“早听七娘说起你哥哥,说是个仙童般的人物,不过见了你才知道果然是没有虚言。这次你兄长没有前来吗?”
苏听风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嗯,兄长不便过来。”
所以才不得已只能是他这个“弟弟”出现了。
叶七娘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说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才急忙对宁时墨说道:“对了,相公,今个儿明扬趁着我忙碌的时候就偷溜了想逃,被我抓了回来,现在锁在客房里呢。”
宁时墨听了,脸色稍微一沉,说道:“我就知道他不会安分……你招呼一下苏公子,我去见名扬。”然后他又对苏听风说道,“我暂且失陪一下,苏公子见谅。晚食的时候我再来招呼公子。”
苏听风笑着表示没有关系。
叶七娘见状,立刻说道:“稍等。”她从袖子里取出拷索的钥匙,递给宁时墨,说道:“这是手镣的钥匙,相公你拿着。”
宁时墨接了过去,安抚地对叶七娘笑了笑,然后便往乐明扬所在厢房走了过去。
宁时墨走后,叶七娘转身对苏听风说道:“吹雪你先跟与我去主厅吧,相公与名扬应该不多时就会过来了。”
苏听风应了一声,跟在了叶七娘身后。
这时周围没什么丫头仆役,门房也离得较远,叶七娘突然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我不知道听风你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模样还与五年前一般无二,不过既然你不能坦诚身份,我自会为你保密。”
苏听风愣了一愣,顿时大为惊讶。
叶七娘转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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