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时还冲自己微笑。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欣喜的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心跳的太快,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从带他回山到嫁给他,好像一切就如吃饭睡觉一般正常,原以为就会这样过一辈子,却没想到被他察觉了。
黄裳注视着妻子,见她默默低头,并不答话,心中痛楚,却也知道此时逼她毫无用处,轻轻放开妻子的手,默默走了出去。李秋水被关门声惊醒,抬头看着关闭的房门,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不想骗黄裳,可她也说不清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之前总以为只有兄妹之情,可看他因为自己难过时,自己也会心痛,而且越来越痛,初时只以为与他成亲也只是多方原因促成却并不是因为爱他,如今却觉得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心中就像是被人挖走一块。
晚饭时分,巫行云来找李秋水,见黄裳不在,很是奇怪,李秋水有些黯然,必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伤心。估计是在婆婆那里伺候吧,等两人结伴去黄母房间吃饭时,才发现黄裳并没有回来。
这下才有些着急,不过既然母亲在这里,想来他也只是出去散散心,“秋儿云儿,今天来得正好,正想着人叫你们去,这就来了,快来坐,今天做的都是你们几个爱吃的饭食,快坐下。”疼爱的拉着两个女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屋内的侍女忙来回穿梭往桌上摆饭,黄母拉着两个人的手,笑眯眯的问着话,最近她心想事成,脸上都是幸福的神情。听说刀香罕回去布置新房,准备迎亲的事情,高兴的合不拢嘴。
说笑一会这才发现黄裳不在,“咦?这臭小子去哪里了?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这是在问李秋水,李秋水怕她担心忙道:
“大哥说想去看看这里的产业,帮忙理一理,过几天也好交给姐夫打理,今天就不用等他了,回不回得来且不知道呢。”
黄母对儿子这般上道很满意,对李秋水笑道:“这孩子,算是有点眼色,他如今也是成家立业得人了,总不能还要你整天抛头露面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叫他去!你好好歇歇,这些年可苦了你,等养好身子,也好早点给我生个小孙孙,哈哈哈”
巫行云也在一旁插科打诨,逗得黄母直乐,不过她也没忘了巫行云,要姐妹二人都加把劲,到时候自己也可含饴弄孙呢。
李秋水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微酸,若是一直这样平静也还好说,如今黄裳看出自己心思,而自己又不能假装很爱他,两人这个情形,只怕今后如何更加难说,可又不能在婆婆面前表现出来。
这顿饭除了黄母很开心之外,巫行云和李秋水都是心事重重,本来巫行云是想找师妹商议何处安家的事情,可看样子师妹自己就有烦心事,只好忍住。待吃完饭,两人辞别黄母出来,巫行云这才有机会问师妹。
“师妹,你可是有心事?妹夫这些日子与你形影不离,怎么今天突然一个人外出?”
李秋水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只好推说自己不耐烦他整天在眼前晃,这才让他出门熟悉产业。巫行云将信将疑,知道师妹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毕竟是人家两夫妻之间的事情,若是真有大事,师妹一定会说的,也就放下此事不再纠缠,转而问起有关无崖子的事情。
“师妹,你说这无崖子要是在此处安家,我该多憋屈,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怕有一天忍不住动手。”
李秋水此时还在担心黄裳,也没心思想不相干的人,敷衍道:“师姐何必在意他们,过不了几年李沧海必定忍不住,再说你这般在意可曾想过姐夫会怎么想,若是他误会你还中意无崖子那可就糟了。”
巫行云瞪眼:“他敢,我行得正坐得直,过去的事情哪里还能纠缠到现在?我早就忘了!我就是去找无崖子,香罕也不会说什么的….”嘴上这么说,可她忍旧有些心虚,过一会儿,又悄悄问李秋水:
“师妹,你说香罕会不会真的介意呢?”
李秋水看她的样子就好笑,不由得打趣她:“既然担心,那就不要再提无崖子,好好做的你待嫁新娘,等着嫁进摆夷族吧;虽然你也不是第一次嫁人,可好歹矜持一点,别这么喳喳呼呼的….”
话未说完就被巫行云喝断:“你个死丫头,还来取笑我!要不是你多嘴,说什么长幼有序,要我先成亲,母亲怎么会要我跟你同一天成亲,害得我如今还要再嫁一次,你还风凉话,给我过来!”说着虎着脸,就要来抓李秋水,却哪里抓得到,早就笑着跑开了。
两人笑闹一阵,巫行云拉着师妹坐下来,正色说道:“师妹,妹夫今天到底去了哪里?我知道你们小两口定是闹了别扭,你不愿意说师姐也不逼你,可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如今大理也不算太平,虽然妹夫武功高强,可到现在尚未回来,别是遇到什么事情被耽搁了;你别再赌气,先把人找回来,若是他欺负你,到时候师姐替你出气就是。”
李秋水心说不是他欺负我,是我欺负他,心中也是担心,点点头,忙命人悄悄去找寻,别惊动了母亲。巫行云安慰她一阵,便自去歇息。
是夜,李秋水将人都遣下去,坐在铜镜前开始梳妆,轻轻拿下头上的白玉簪,看着满头青丝瞬间垂落,耳边突然响起黄裳的声音:“秋儿的头发,真好,又黑又顺,跟缎子似的…”李秋水猛然回头,却见屋内空空如也,心中不由得酸涩起来,这是他常说的话,自己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心中烦乱,匆匆收拾好上床歇息。
灯烛熄灭,李秋水却怎么也睡不着,自成亲以来,黄裳与自己寸步不离,晚上与自己亲近起来更是没完没了,之后就非要霸道的抱着她,两条腿夹着自己的双腿,初时很不习惯,奈何他非要如此,渐渐地竟然成了习惯,如今突然一个人,宽大的床铺显得那么空旷冰冷,心中烦躁。今晚他会在哪里?生自己的气,就这么跑出去会不会是找其他女人?
李秋水翻来覆去,胡思乱想,更睡不着,虽然不认为他真的会去花天酒地,可这个念头一提起来就挥之不去,若是他搂着其他娇媚女子,喝着她手中的酒,亲着她的脸蛋,甚至….
脑中浮现一个个不堪的画面,这让李秋水心中火气越来越大,就算内心深处有个声音说他不会那样,他一定不会那样;可还是忍不住,李秋水不敢再想,霍然起身,收拾停当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刚出门又停住脚步,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他自己发脾气走出去的,气消了自然会回来,我这样去岂不是显得我理亏?既然不爱他,又何必这么在意他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回头就往屋里走,可一想到他对别的女人温情,她的心就会抽痛。李秋水心中纠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在门外来来回回走了十几个圈,终于下定决心,我是替母亲担心他的身体,可不是牵挂他,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好;我这是去帮母亲找他回来,若是他没碰别人,那我就还是他妻子,若是他当真恼了我,那就好聚好散吧,反正这辈子我也没奢望过能有那个男人能依靠一辈子。做好心理准备,李秋水坚强的出发了,却似乎忘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