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似是要过来。还是在正房之内,不过地上已经稍作收拾,除了那一滩醒目的血迹。
“少主,可觉得好些,方才属下冒昧,替少主疗伤,还请勿怪。”
“师兄呢?为何没随你们一起来?”
“这…..今日灯会,想是人多,属下派出的人一时尚未找到…”
李秋水心中冰冷,沉默不语。半晌又问:
“不碍事,有劳崔管事。我母亲…..如何?”
几人一阵沉默,互相看看。崔景无奈,方才开口:
“少主,你中毒尚未痊愈,正该好好调息,却强用内劲,又受了内伤,我等尽全力救治,多亏少主内力深厚,现下虽没有危险。只怕是一时半刻也不能痊愈的。老夫人已经…..还请少主节哀,再不可心绪激荡!”
李秋水心中剧痛,只觉眼冒金星,忙调匀呼吸,问道:
“你们将她安置在何处?我想去看看!”说罢站了起来,崔景甚是担忧,见她态度坚决不得不开口:
“在内堂,少主请随我来。”
崔景当先带路,薛大龙要跟随,被李秋水制止,要他在外间歇息不提。内室里,桌上点着檀香,林氏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的伤口已被缝合,擦洗干净,甚至还稍作修饰,不仔细看便如睡着了一般。只是胳膊尚未缝好。原来安排在母亲身边的那个女子正在忙碌着,见李秋水几人进来,忙停手退在一旁。李秋水看她一眼,也不说话。缓缓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拿起那胳膊,接着缝起来。一时间屋内只有针线穿过皮肤哧哧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这压抑的寂静才算结束。崔景几人见李秋水如此,也心下戚戚,想开口劝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秋水终于停手,吩咐那女子找些干净的面巾衣物之类,再打盆水来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坐床边,拿着手绢轻轻擦拭母亲的脸庞。不多时,水端了进来,李秋水叫崔景几人出去外间。见他们退出去,这才抑制不住,泪流满面,喃喃道:
“母亲,是秋水对不起你们,是秋水…..还要你来救我,母亲,秋水没用,枉我学艺多年,救不了父亲也救不了你,还要你为我枉死!!这个仇我李秋水永世不忘,我要他明教千倍万倍来偿还。”咬牙道:
“沧海她…..母亲,此事全因她,若不是她色迷心窍,我们一家人又哪里需要这般遭罪!!又怎会家破人亡?!若是她知道悔改,我自会好好看护与她,若是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念骨肉之情!”
李秋水心中暗暗发誓,那一双妙目更如一滩死水,黑沉沉的甚是骇人。
崔景几人在外面担心不已,生怕李秋水情绪激动再引伤口复发。可他也知道这少主看似柔弱,其实性格很是坚毅,她决定的事情最好不要违背。便只能在外面团团转。实在憋闷便问那薛大龙,可曾追到那些人,薛大龙受伤不轻,说几句话也是气喘吁吁:
“追到城外,那几人很是狡猾,绕了不少的路,属下内伤发作,恐拖累他人便先回来,他们正在追查,似是往江南而去,尚未失去踪迹。请崔管事放心。”
“嗯,这件事老门主在时就曾特别嘱咐过,结果我们还是毫无线索,现在又害的少主一家吃了大亏,现下李大人跟公子都被他们抓了,更是棘手。唉,是我对不起少主啊,你如今受了伤不便行动,便安心养伤吧,由我来接手,今天少主要我查探的那两人也该有些线索了……”此后便是低语吩咐手下如何追捕,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