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传言,一定只是敌军意图混淆视听,方才故意放出来的。北疆防守坚固,绝不会被敌军打倒,干爹也会平安无事的。”至少在她记忆中,这一年的战争确实是有惊无险。罗四老爷驻守的不是正面迎敌的北望城,未必有太大风险。
罗四太太听了,十分高兴:“我虽不懂这些。但你的话听起来十分有道理,那就承你吉言了。等你干爹凯旋归来,干娘就请你过来吃席!”
文怡笑着陪她说了一会儿闲话,又跟两个小妹妹玩了半日,宾主皆欢,方才告辞离开。过了两日。方才前去拜访李太太。这一回,她倒是稍稍放轻松了一些,李大人不在边境,她说话倒是少了许多顾忌。
李太太素知她对柳东行颇为上心的,少不得打趣几句,然后才正色道:“他下个月才要参加武举会试,便是考中了武进士。也未必赶得上大军开拔。再说,北疆可不是一般儿的地方,不是有一定资历又确信可靠的,都不可能派过去呢。如今驻守北望城的是小阮将军,他素来治军极严,便是一般的勋贵人家子弟,若没有真本事,也不可能仗着家里的势,就被他收到手下去办事了,更别说是新进士。这一科出来的新进士,多半是要派到地方上任职的,也正好把派驻各地的老将们换回来,送到北边儿去。你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担心一下,到时候你这未婚夫婿被派到天南地北之遥,你跟他要如何完婚呢?”
文怡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羞得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但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照李太太的说法,柳东行多半是不可能被派到北疆去的,加上前世又不曾听说他是武举出身,她便猜想,这一世柳东行大概是因为另寻出路的关系,没有加入军队,因此此时的际遇与前世相比,已经大不相同了。虽然这样一来,他便不能象前世一般,立下军功声名雀起,但至少他是平安的。文怡在心中念佛,只要他能平安无事,便是功名前程略差一些儿,又有什么要紧呢?
得了准信,文怡回到侍郎府时,心情一直很好。但她还没来得及回房,于老夫人便急急召了她去。
“东阳侯府要开元宵灯会?”文怡睁大了眼,“这个时候么?”
于老夫人点点头,示意如意将帖子送过去,眼神晦暗不明:“眼下京里人心惶惶的,圣上已经下旨,要在元宵当晚大办灯会,与民同乐。这也是为了安定民心。不但东阳侯府,还有好几个王府、公府,都要办灯会呢。东阳侯府送帖子来,说是为了让他家大小姐在出阁前再与好友聚上一聚,因此只在花园里办一次小灯会,请几家素日往来较多的小姐前去做客,另外再由他家世子做东,请一些亲戚朋友去吃酒,倒比别家的略简便些。他家在帖子里……只请了你一个去……”
文怡正在看那帖子,听到这话,手里略顿了一顿,心念电转间,抬头微笑:“是么?这倒可惜了,我本来想着,还能叫上两位姐妹做伴呢。”
于老夫人的神情略缓和了几分:“客随主便,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她们姐妹几个没那福份,赶在册封太子妃的圣旨下达前,便认识了杜家小姐呢?”
文怡没应声,反倒面带笑容地将目光投向一直静坐在侧的文娴:“五姐姐也收到帖子了吧?路王府素来是爱热闹的,想必不会错过如此盛事。”
文娴抿抿唇,垂下了眼帘,一旁的文娟心直口快地答道:“路王府确实也有灯会,但是居然一直没送帖子过来,还有两日就是元宵了,真叫人急死!他们再不送来,姐姐怎么来得及预备出门的衣裳首饰?!”
路王府自从那回派了人来询问茶会那天的疑案后,便一直没再邀请文娴上门了,难道她们真的看不出一点端倪么?文怡瞥了正座上神情略带了几分不悦的于老夫人几眼,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还不向文娴说明。眼下京城里人人都在关注北疆局势,待安定下来后,各王府子弟的婚事就会先后定下了。与其到时候失望伤心,又耽误了姻缘,还不如早早向文娴暗示一下,省得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时文雅却忽然笑眯眯地道:“说起来五姐姐和六姐姐都没接到帖子呢,元宵马上就要到了,若不是圣上下旨下得急,各家也不会拖到这时才送帖子,今日再收不到,就真的没有了。路王府该不会是把五姐姐忘了吧?”
文娟怒而回头:“你少胡说八道!王府是什么地方?那里的管事向来办事办老了的,怎会把姐姐给忘了?!”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文雅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年纪小,自然是没人请的,往日姐姐们去别人家做客时,我可真羡慕得紧,没想到今年还能跟姐姐们一起过节呢!”
“你……”文娟猛地站起身来,却被于老夫人的怒喝打断了:“吵吵嚷嚷的象什么样子?!规矩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还不快给我坐下?!十一丫头,你也少说两句,别当其他人都是傻子!”
文娟气鼓鼓地应了声,行过礼坐下了,文雅则有些不情不愿的,一边行礼,一边露出了讥讽的笑。文娴一直沉默地坐着,整个人越发阴沉了。文怡收起了帖子,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转而说起了别的闲话,过了一会儿,便告退回房了。
正月十五当日,还未到傍晚,她便坐上了马车,前往东阳侯府,到达侯府门口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了。
侯府门前已经停了两三辆马车,许多侯府的家丁婆子围了一圈,迎接来客入府。文怡远远瞧着,猜想那几辆马车里坐的想必是女客。既然别人先到一步,她也不急,只是命冬葵嘱咐车夫,让别人先行。
正等待时,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儿侯府门前便有人高声喧哗。文怡听着,似乎是有人在嚷嚷着不许随意靠近冲撞什么的,又有人在大声喝斥,报称自家主人乃是康王世子,不许侯府的人无礼。
文怡一听说是康王世子,便皱了眉头。那个刁钻任性的少年显贵,怎么又叫她碰上了呢?难道东阳侯世子请的客人里头,还有这么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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