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七送回方家去,摆酒喜宴钱就算了,但三千银子聘礼,还有三千嫁妆,我是肯定要回来的。”
聂大太太此言一出,不止聂烃和方七,就连聂二老爷和聂二太太也愣了一下。虽然方七的行为很让人气愤,但娶都娶进门了,就是没圆房,但从礼法上也是聂家的媳妇了,新婚头一天就要退回去,这……这……
“伯娘,伯娘……”聂烃跪在地上急匆匆想为方七说几句,只是他本来就不善于口舌,心中又着急,只是干叫着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聂二太太不由得起身道:“新媳妇才进门,还不知道脾气,总要慢慢教。”方家那样的情况,方七心中有怨也是正常的,虽然方七实在有些离谱了,但若是真把方七退回去,以方家的情况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知道脾气??我看她是书读到狗肚子里了,她与方家有什么恩怨,那是与方家的事。既然如此看不上聂家,那上什么花轿,进什么门,真有骨头就该一头撞死在方家。现在进了聂家的门,倒是矫情起来。我倒要问问聂家哪里对不起你了??”聂大太太怒气说着,最后一句却是直指方七。
方七被问的有些发怔,她从昨天哭到今天,她连帐幔被褥都没收拾好,嫁过来之后聂家却是补上了。聂烃又是个好脾气的,一声重话都不说,却是让方七更加的看不起聂家。这门亲事方家上下都晓的,是聂家死求活求求来的,要不是这样方七也未必敢如此,既然是聂家主动求的,那就是聂家上赶着方家的。
方七不知道聂大太太的脾气,聂烃却是晓的聂大太太言出必行,连忙求绕道:“伯娘,我已经劝过她了,她也晓的错了。不管好歹已经迎娶进门,若是这样退回去,这要跟方家……”
“难道我还怕跟方家打官司不成,他们是书香门第,我们又不是。”聂大太太说着,看向聂烃又道:“小三,当初是你想娶,我与你二伯娘都是极力阻止,你却是要死要活。现在媳妇进门了,她给你气受,你愿意受,我也不管你。但是她连这一家的长辈都不放眼里,我就容不下她。”
只是昨晚哭和没洞房的事,她也不会发这样的脾气,聂烃愿意当受气包是他的事。但他不能拉着聂家全家都要当受气包,真是反天了,聂大太太连婆婆的气都没受过。一个侄媳妇就敢如此,真以为聂家上下都跟聂烃似的,把她当祖宗供着呢。
“不是的,伯娘,今早上是我晚了,都是我的错。”聂烃连声说着。
聂大太太根本就不理会聂烃,只是看向方七冷笑一声,却是突然起身上前,一把抓住方七的衣襟,直问方七道:“新媳妇穿成这样来认亲,我晓的方老太太身边不好,但还没咽气,还不到你哭丧的时候。”
说话间,聂大太太大力一推,直接把方七推倒在地上。
方七人摔在地上时,整个人已经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一个书香门第的人家姑娘,也见过婆婆拿捏媳妇,但像聂大太太这样的,她是真没见识过。
聂大太太推倒了方七,仍然觉得心口起伏不平,聂家三书六礼,花了六千银子娶了个媳妇,结果就是这么一个玩意。这也就算了,更让她生气的是聂烃的反应,不管是她还是聂二老爷夫妻,对聂烃真是比亲生儿子还好,不管聂殇,聂炀还是聂烘,都是挨过打的,只有聂烃没有,从小到大没人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结果聂烃就能因为这么一个女人忤逆不孝,想想实在让人寒心。都到这种程度还要说谎维护,是不是以后还要纵着她打杀长辈。
“母亲实在看她不好,送她走就是了,何必生气。”聂殇突然说着,起身去扶住聂大太太,聂大太太发了这样的脾气,除了聂殇也没人敢说话了。
聂大太太被聂殇扶回位子上,深吸口气,对婆子道:“送她走,既然看不上聂家,那就把她送回去,把聂家的聘礼讨回来。”
“是。”几个婆子连忙答应着。
两个婆子上前去扶方七,方七此时倒是回过神来,她是看不上聂家,也看不上聂烃,但进门头一天就被赶回去,那她要怎么办才好。方老太太已经那样,方大太太肯定不会退聘礼,那到时候……
“伯娘明鉴,我……并没有任何不敬之心,只是……”方七终于出声了,边说边哭,她只是摆个谱而己,哪能想到聂家的谱比她的还大,新婚第二天就要休妻。
聂大太太冷哼着道:“现在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