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亲子去诓骗一个尚未得谋面的皇上,心底胜算的小火苗实在微弱得可怜。
思及至此,指甲下意识地扣紧了手中的珐琅掐丝画花鸟铜手炉,因着太紧张太用力的缘故,手炉擦边滑落一旁,空气中余留下指甲刮过珐琅掐丝上的一声尖锐的刺响。
等等,等等,我记得前面她说……。
皇上过来探望小主时千叮万嘱交托下来的事?
‘这样说来,皇上应已知晓我有身孕之事?‘我喃喃自语道。
灵儿将温热的手炉重新递与我手上。
‘那是自然,太医的话如何能掖着藏着,不传去皇上耳朵里的?听闻这天大的喜讯,皇上……。‘
‘皇上如何?‘我局促不安地追问道。
‘皇上这个即刻要晋升皇阿玛的人,自然是喜不自胜啦!小主,今儿这是怎么啦?听得天大喜讯如何是一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却像是刻意不愿与人知晓此事似的?‘
我无心理会她的猜疑,正踌躇着接下来的应对。
不能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仔细梳理再梳理,或许还能理出一些头绪。
我,只是碧瑶婉儿的替身。想我入宫前,碧瑶婉儿已然承恩君前,自那时起便有了龙裔亦不稀奇。碧瑶婉儿必因少不经事,初孕前期反应不大,遂竟连自己有了身子都浑然未觉,亦未可知。而细算禁衣为救我那次,合该也是差不多的日子。于是乎,皇上便认定我腹中之子,必是婉儿先前承恩的血亲骨肉,这样一来倒也应了合情合理四个字。
窗格上人形一晃,恰赶上蝶儿端着个燃得极旺的炭火盆子掀帘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