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更加毒虐的招数。如此一来,我常常在深更半夜偷跑出宫,修习制毒与解毒之术,且才得保自身性命,在这旷日持久你死我活的后宫争斗中全身而退。‘
‘拥有的变失去、坚信的变背叛、认定的变怀疑,这便是外在光鲜的后宫的生存之道。嫣儿,如若换你,当如何自处?‘一口气说完这么多,黄子睿寂寥着神色,一脸况味地望向我,眼里却真真切切地隐着永世也不会消退的忧伤。
我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眼里不自觉地多了一份朦胧。朦胧中站在眼前的仿若已不是黄子睿,而是一头自幼被遗弃在寒山上的雪狼,机敏睿智却又孤独落寞,面对恶劣的生存环境和意料不到的强大对手,顽强勇敢地坚持且珍惜着生命。偶尔伤了,倦了,只会独个瑟缩着肩膀找个角落舐舔伤口,平复创痛。
‘那……后来呢?‘我眸色微恸,顿觉委顿。如此威仪贵气的身份的表象下谁会料到会有着如此不堪回首的曾经?!渐渐地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长长的睫羽上挂着几粒来历不明的水珠儿,鼻子一紧,晃晃悠悠地跌落下来。
黄子睿见气氛太过凝重,于是将双手背在身后故作轻松地说,妄图恢复其先前潇洒不羁兼略带邪魅的雍容气度。
‘后来?呵!我习惯啦,功劳全是别人的,责罚全是自己的。不过正当我泰然处之之时,皇阿玛却花了大半辈子的精力终于认清她们娘俩的毒辣野心,意欲在弥留之际将我扶上龙椅,传位天子。孰料那女人岂是善罢甘休之辈?!非但给皇阿玛奉毒驾崩,还私自篡改诏书,传位其子,而她自然也就当上了当今的太皇太后。大权得手后,我们这帮皇子从她那得的最多的待遇便是圈禁宗人府,当然这一切表面上都是假以其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之手。如果当今圣上颇具治国之道,能将一切治理得井井有条,那其他的一切倒也是其次,无奈其偏偏贪享骄奢淫逸,成日里不务正业,连奏折都懒得去理之人。而吾朝开国至今已历三代,时下达到鼎盛阶段。然,通常这个时期也是最为敏感的时期,三代的积弊渐渐显露出来,继任的皇帝处理得当,这个王朝便会长久百年,如若继位者能力欠缺,那么整个王朝亡之将不久矣!‘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连上了头绪,我自顾自地将他后面的话续下去。
‘所以,禁衣这些年忍辱负重,最大的目标便是要助你夺回王位,而他家亏欠你家的恩情,也使得他发下死力,甚至不惜丢掉性命也要达成这个目标。而你们两家先前的恩怨纠葛、这些年来你们亲同手足的特殊关系、你们二人的身份地位种种种种也使得你即便不用开口,他基于对你的亏欠也不会跟你去抢你看上的任何一个女子。所以,他走了,走得坚决彻底。‘
听闻此言,黄子睿眸光中滑过一闪而逝的妒火,须臾小火苗怅然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苍凉而又受伤的情绪爬满了面庞。
‘那……,你也要走了么?‘他无力的声音几近细若蚊呐。
‘嫣儿愿……随时陪王爷起驾回宫!‘我双眸清明如常地望向他,给出了一个自己都不得不为之惶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