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含愠怒,冷冷地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极力克制着上前同他厮抢一番的冲动。
待将整只馒头撕剥干净后,他才将*裸的馒头重新放下。
‘此地大旱三年有余,方圆数百里之内,皆颗粒无收,朝廷命人放粮赈灾,待仓米拿出,皆陈腐不可食矣。所以……。‘
他话虽未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已很明显。
我盯着桌上被他撕剥得精光、丑陋之极的馒头定定地看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最终仍是敌不过自己的罪恶思想,没骨气地抓起桌上的馒头便狼吞虎咽起来,侥幸就着热茶才不至将自己噎到。
‘不过一日,就饿成这样?‘
咽茶的当口,偷眼瞧见他面上啼笑皆非的笑意。好在我内心比较强大,他想笑便任由他笑去,现下我填饱肚子是关键,待到吃饱喝足后,有的是时间找他慢慢清算。
口腹之欲一旦得到了满足,萎靡地睡意便不依不饶地痴缠上来。客房中仅有一张床,也就是说我和他只有一个人可以睡到上面,勉强从朦胧的睡意中理清这层关系。于是,借口请他检查门窗有否关牢之际,我整个人便四仰八叉地率先抢占了有利地盘。
待他一丝不苟地做完我所交托之事,错眼瞧见床上的我狂放的睡姿,方才了悟到被我算计得厉害,微蹙起眉心,心有不甘地用剑柄左一下右一下地捅着我手臂,我佯装熟睡到底,干脆翻过身以脊背以对,全然无视他的骚扰。
见此举对我无效,他便又踱着步子走开去。我凝神静气,集中意念,耳尖探测到他大约在我后方9点钟的方向停了下来。如果我的方向感没有错,他应该是索性回到桌边坐定。
正得意忘形间,冷不丁脑后飘来一句讪笑。
‘这间客房是我出的银子,这床今晚自然归我享用。嫣儿姑娘如若要一味地赖在我床上呢,我可保不准后面会对你做出点什么来。‘
他的话骇得我倦意全消,一个激灵,直直地从床上蹦弹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