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觉得,回去的路是这样的漫漫无际。
巷子到了尽头,转个弯,就是她住的地方。
对,只是住的地方。
她的家,离这里还有很远。很远,而且没有任何捷径。
哭着,笑着,都一样得走。
她使劲抹干泪。
她,要笑着将这条路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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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朦朦亮,聂新月就收拾好了行囊,依旧是扮了男装,随身带了些碎银以备不时之需,而将大部分银两都放入了包裹中。她迈出大门的一瞬,就看见大柱心不在焉的站在她的门口,似乎有什么心事。
“不是说二柱来送我吗?你来送我,谁做面?”
大柱似是被吓了一跳,半晌才反应过来,又看了聂新月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就在聂新月想要打断他沉思的时候,他的嘴唇突然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聂新月看着他的样子,忍俊不禁,噗的一声笑出来,揶揄道:“大柱,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女子,怎么魂不守舍的?”
被她这么一说,大柱的脸刷的就红了,赶紧解释道:“我每天除了做面就是做面,怎会有机会看上哪家姑娘。”说罢,他握住聂新月手中的包裹,“我来替你拿。”
“不用了。”聂新月把包裹往回抽了抽,与大柱客气起来,“也没有什么重的东西,我自己就行了。”
大柱见了她的举动脸色一沉,“难道你信不过我?”
生、生气了?
聂新月吓的一怔,赶紧赔笑道:“当然信的过你。”随即松开提着包裹的手,把包裹交给大柱。
大柱拿了包裹,一声不吭的就转身往出城的方向走。他这一转身,脸上的鞭痕赫然映入聂新月的眼帘。
鞭痕已经由红转紫,横亘在男子的脸上。聂新月看在眼中,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只有十八岁的男子,肩负着整个家的生计,为了糊口,在客人面前永远都是卑微地笑着,承受刁钻客人的百般刁难,从不曾多管闲事。而当她身处险境,他却会挡在自己的面前,坚定不移。
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她却只能装傻。此时此刻,大柱给她的感动全数变为愧疚,堵在她的胸口令她无法喘息。她多想狠下心,绝了他的念头。但,看着他,她就说不出狠话。
“去看过大夫了吗?要多久才能好?”
大柱愣了下,“不妨事的。”
听了这话,聂新月就明白大柱他没有去看大夫。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舍得花钱去看这样的小伤?
刚好不远处有个医坊,时辰将至正卯,伙计正卸下门板,准备开张。聂新月一把抓住大柱的手腕,硬拽着大柱冲进那个个医坊的门,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医坊的大夫刚刚睡醒,从内堂走出来就看见她这火急火燎的冲进门来,还以为是多大的病,立刻清醒了不少,正襟坐下,问起病情。得知不过是为了一道鞭痕,顿时有些提不起精神,草草的开了瓶普通伤药,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就又回去内堂了。
聂新月把伤药塞给大柱,见大柱微微发愣,便竟自走了出去。大柱紧跟上来,低着头仿佛在自责:“其实真的没什么,你何必这样在乎这一道小伤花些冤枉钱……”
聂新月微微笑了笑,“伤虽小,情谊却不小。你昨天护着我的情谊,我会一直记得的。”
大柱神色一黯,偏开头不再看她。“你可知灵墟之上,没有钱寸步难行?哪怕你通得过考验,若是交不足束修,也是枉然。”
“束修?”聂新月疑惑着看向大柱,“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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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鸟~~~忙过头了。回头一看都这个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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