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唐夫人匆匆结束了演说,没有继续提出自己离任的想法,却也无甚其他表示。
匆匆回到周家没有看到原本以为会在的人,甚至最近一段时间长期坐在自己房间发呆的周佩兰也失去了踪影。
看一眼吊钟显示的时间,左右天色已经晚下来,兀自焦灼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只是心情沉重一时之间对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趣,唯一能够想到的地方是容纳着前些天新出院的童童的婴儿房。
转身上楼,打开门看到满是粉色的小房间。
说来惭愧的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小宝贝童童的房间并非由我亲手布置,怀孕之初总以为还有的是时间,加之手头琐事繁忙,婴儿房的设计和装潢便被一拖再拖,之后自己的身体愈发的不容乐观,自己情绪过分紧张,这件事便也被顺理成章的抛诸脑后,童童出生以后自己从医院出来第一时间便回到了周氏的办公室,更是无暇分身。
房间里只有奶娘和童童,幸伙正睡着,奶娘在一边收拾婴儿床钱颜色鲜亮的玩具,看到我过来她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便动作轻巧的从房间中离开。
婴儿房整体以浅粉和婴儿蓝为主色调,期间还搭配着米白以及一些其他的明丽鲜亮的色调协调的组合在一起,让人看起来都会忍不住想到睡在这里的蝎主,并且用尽自己的一切来宠爱她。
童童的年纪小,还不懂得摆弄芭比娃娃或者玩偶一类的玩具,只是对带有声音的婴儿玩具敏感,可房间里不乏适龄玩具同时琳琅满目的娃娃和玩偶让人看了忍不住羡慕。
比起分娩结束后自己从昏迷中醒来时看到的样子,现在的童童已经长开了几分,娇嫩的皮肤愈加滑不溜手,手指停留在粉雕玉琢的脸蛋上舍不得离开。
我的触碰似乎让她感觉到了不舒服,莲藕一样肉嘟嘟的胳膊和小手在自己脸上揉搓几下,我以为吵醒了她,慌忙不跌的将自己的手撤回来,小心翼翼的紧紧盯着她,可小天使只是嫣红的小嘴蠕动了几下仿佛在吮吸奶水一样,而后便依旧闭着双眼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
童童无意识的小手用力抓着我的手指,我在旁边坐着,任凭她抓着的时间久了,自己也犯了困意,伏在婴儿床的一侧,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开门的声音。
婴儿房里因为童童的睡去我已经将其他的装饰和照明灯统统关掉,只保留了床头一盏细弱的夜灯,因此我的位置较亮,对于相比较而言更加暗的四周而言我并不能即使的辨识清楚,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我回过头去。
来人似乎正打算离开,似乎意识到了我的回头,她脚步顿了顿,却又停了下来。
“又睡了吗?”
来人压低着声音,我却很快听出来是周佩兰。
“是,睡下有一会儿了。”
“没想到你在这里,幸伙很可爱。”
周佩兰说话的语序颠倒,但是联想起她方才的一系列动作我大致能够明白,想来她原本只是希望过来看看童童,没有想到我也在这里,等意识到的时候本来打算悄悄离开,却又被我看到,只好作罢。
“我知道你最近时常来看她,相比之下身为母亲的我实在是很失职。”这句发自内心的话并没有掺杂其他任何任何情绪和意味,只是单纯的道出自己的想法。但平心而论,最初从奶娘口中听到周佩兰总是不时便过来探望童童 的时候自己心中却是吃了一惊,除了诧异还有对她的不放心,可稍后奶娘说周佩兰并没有任何过分和逾越的举动,并且会主动要求奶娘一同在场。
“如果这样说的话身为大姐的我才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才是了。”周佩兰轻轻低下头,神情苦涩。
如今的她身上看不到任何一丝当初的野心和阴谋,如果不是隐藏的过分深沉,以至于我完全看不出一丝痕迹,再不然便是铁窗之内的生活的确磨练人的心性,让她当真懂得了悔过。
我虽然不敢恭维自己的识人之术,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周佩兰回来之后的很多表现都是没有办法伪装的,和候琴之间的百般委屈,和我与周佩芷之间的屡次试图弥补和谨小慎微,我相信如今的她应该属于后者。
“对了,琴姨的心理咨询这段时间坚持的怎么样。”
“哦,最初的时候有些排斥,不过后来便每次都有按时去,不过她不太喜欢我跟着,自己也能够认识路,我就没有再坚持。”
“也就是说琴姨最近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往返于一周两次的心理诊所?”
“没错,哪里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