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拿什么留住男人!如果我是你不如干脆死在监狱里算了,居然还有脸出来,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生下你这样不争气的女儿!”
在疗养院的日子中候琴剪了短发,尽管斑白的头发一如既往经过精心疏离过,只是八月份的风已经不再如同春夏季节时候的那般温柔,稍微不留意便会趁势突袭,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吹乱人们尚且单薄的衣物和用心打扮过后的头发,几缕原本整齐的头发散落在额头上遮住一部分眼睛和鼻子,让人看起来不知道应该同情还是应该母女二人之间的争吵而显得过分狼狈。
眼睁睁看着周佩兰小麦色的皮肤涨得通红,耳边候琴的话语越来越过分,让作为旁观者的我都没有办法再忍受下去。
“够了!”没曾想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了周佩兰的反击,“你自己又比我强出多少,如果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一辈子都在追着另外一个女人跑都不算难堪的话那么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才能被称之为难堪,何况你现在一把年纪,说破了天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周佩兰的话没错,候琴的一生的确毁在了情之一字上,原本家境殷实的美丽女人,当初的一众追求者中无论选择谁嫁过去,单单凭借丰厚的嫁妆便足以为自己博得一份至少安逸的晚年生活,又何至于落得如今的光景。
如此看来之所以对周佩兰动怒可能大部分原因也该归咎于恨铁不成钢,不希望唯一的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可她偏偏已经错走了一步,因此才会万般心急以至于口不择言。
候琴和周佩兰的争吵起的毫无预兆,二人都没了往日所谓的端庄矜持,丝毫不在意所谓的名媛贵妇应该保持的姿态。
所谓非礼勿听,二人之间愈加激烈起来的争吵想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和苏灿、周佩芷交换过眼神一致迈开脚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去简单收拾一下,我待会儿尽快陪你去医院。” 三人从周佩兰和候琴二人的视线中离开,放任出充足的空间任由二人争吵,苏灿整个人所关注的重点看来并没有因为周佩兰的出狱和候、周母女二人之间的争吵而有所转移,从昨天开始便一直不停提起的话题,在周佩兰一事短暂的告一段落的间隙苏灿再次开口。
“……”我尝试着用沉默来抵制苏灿的提议,其实从心底来说并不是在逃避和抗拒医院,只是总觉得此前几次并不十分愉快的住院和检查并没有给人留下开心的好印象,尤其是几次自始至终没有交代明白的吞吞吐吐让人更加没有好感。
“小四照理说你的预产期不就是这几天了,按照时间推算日子也快到了,可是怎么看起来好像还没动静似的。”三人缓步慢行的间隙,周佩芷一边搀扶着我,一边深思着说道。
“二姐你快别说话,不然苏灿又该吵我了。”同样一个住院待产的话题,自己又没说过不去,只是时间上不希望过分夸张而已,苏灿从昨天回来知道了关于今日的计划之后便一再的唠叨这个问题,明明英俊无比的男人,硬生生让人感到了厌烦。
“难得佩芷说对一次,如果不是过度坚持的话原本昨天下午这个时候我已经陪着她住进医院待产了。”对于童童的到来和孕育,作为父亲的苏灿的确很多时候都比我要称职很多,白天在公司马不停蹄的处理着永远忙不完的公事,下班之后从来习惯加班的他也一直在坚持准时回到家里,然后亲手熬制能够让我和宝宝更加健康的奶粉。
“你看吧、我就知道!”
既然让苏灿打开了数落我的话匣子那么他就不会轻易关上,我知道后面还有下文,一想到漫长的、不仅要听着还要不时点头应答敷衍的千篇一律的训斥便开始感到恼人的疼痛。
“啊――”
其实周佩芷和苏灿二人不说的时候,方才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周佩兰和候琴身上,生怕二人之间一言不合,以至于并没有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留意到,可方才经周、苏二人前前后后的提醒我似乎也意识到腹部的动静,如果估计没错的话,腹部不时变硬,越加频繁起来的宫缩让小腹一阵阵疼痛。
“怎么了,怎么样!”
最为紧张腹中胎儿的苏灿第一时间冲到我的身边,恨不得直接背起来冲向医院。
“苏灿、佩芷――我恐怕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