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因此哪怕稍有机会便总想可以尽最大可能来迁就苏灿。
“记得有人好像说过已经把他忘了。”邵青一把抢过我手中玩弄的笔,唯恐天下不乱的搬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说出来的话。
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吧,一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是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忘记了。在这之后,再回到熟悉的环境中,你会发现,原以为已经忘记的东西,其实还深深印刻在内心的深处。
曾经的苏灿像是骨髓一样生长在我的骨缝里,只有在痛苦超过心里、生理所能承受的极限之后才可以被强制性埋藏起来,一旦这种痛苦被外界刺激所释放,曾经的记忆便毫不犹豫的重新涌会脑海,填满胸腔。
“庆功宴?”对面苏灿不管是说的话还是一张在脑海中镂刻过无数次的面孔都强烈的冲击着我的神经。
苏灿举起酒杯不由分说的一干到底,我却还在消化他话里的信息。博柏丽关于珠宝赞助的竞标中,周氏凭借卓越的设计和一流的口碑脱颖而出,为此周氏上下没少通宵达旦的加班,照理说原本是应该庆功没错,只是同样的话从竞争对手苏灿口中说出来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是啊,佩辙很能干。”苏灿说完又是一杯入腹。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虽然我是女士,可你没有必要这么勉强。”我明白这次竞标对于苏灿和银石的意义,也正是因此在接到苏灿邀请的时候和现在才会尤其内疚的难以自持,只能不断接过苏灿递过来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为什么说勉强。”苏灿放下酒杯定定的看过来,忽然握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左肩下方,“这里很清楚对我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他把我的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
苏灿的话我听的很清楚,只是更多的注意力被他握住的关节所吸引。
他的手温热并且有力的按在我手腕的肌肤,有力的骨节、血液脉动的温度,我发现自己该死的贪恋着与他肌肤相接的感动。
我长时间的说不出话,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手腕。
苏灿神色一凝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反应,而他似乎也没有松手的打算。
二人之间的空气中瞬间弥漫了旖旎的尴尬。
这样亲昵的接触真的是已经隔了很久很久,一直以来和苏灿之间的阻隔、被朋友同学的不支持和自己心中难以站立的道德立场让我们的感情从开始便注定难以正常健康的进行,两人现在并没有亲密的立场,或许也正是如此才更加让这短暂而甜蜜的接触变得欲罢不能。
“我――”苏灿开了开口,嗓音低沉并带着些久违说话的干涩。
思绪被他的声音打断,从往事回到现实我的理智亦恢复过来,很快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想苏灿猛地用力钳住,我的胳膊被他更加紧的握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