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
“其实今天过来是想和你道别。”孟凡臣短暂的沉默之后复又恢复了一贯的神情,浅浅笑着。
“为什么这么说,要去哪里,去很久吗?”心里咯噔一下,双手不自然的紧紧扣住孟凡臣的胳膊,似乎自从宋婷走后对于离开或者道别这样的话语格外恐慌和敏感。
“父亲工作上的调遣,我和母亲都会过去,所以应该会很久。”他戴着墨镜始终没有摘下来,因此并看不到他真切的情感。
“难道没有办法留下来吗。”我承认自己的话很无耻,自私到了极点,安逸的生活、亲情的依托无论哪一点都没有办法做到,却依然说出了挽留的话语。
“现在的我只会成为你的拖累。”
孟凡臣真的要走了,举家迁去文莱,不要紧,并不是很远的距离,工作不忙的时候还是可以常常腾出时间去看他的。
紧紧抱住孟凡臣,很久也不舍得松开。
一直以来真的很依赖他,依赖到随时嫁给他都可以的程度。
在生活中失去一切却又必须艰难前进的自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孟凡臣是仅剩的一棵稻草,每次心灵即将迷失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只要在他身边就可以变得安静祥和,他短短的几句话就可以让我用最大的理智找到继续下去的方向。
可是最后的稻草也离开了。
很快我发现了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那就是无论我的内心空乏腐朽到什么程度,即便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也依旧被迫要一步一步的完成命运所赋予的使命。
我甚至没有时间感到悲伤,也没有时间哀悼自己逝去的魂魄,生活已经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它的下一章。
“副总,有一通指定找你本人的电话,要接进来吗?”
“谁?”
“对方不肯说。”
“直接回掉吧。”
“对方执意找你,这已经是第三个电话了。”小冬想了想,接着说“是一个来自台北的号码。”小冬斟酌的提示,似乎希望我可以想到什么。
“台北?”
没有猜错,电话果然是候琴打过来的,只不过说话的是一个苍老的男声,印象中是她唯一的佣人兼管家。
“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一个人,小姐她病得厉害,您能来看看吗?老头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里想着也许四小姐你能想到一些办法。”
候琴的管家是看她从小长大的,一起走过了大半辈子,因此到现在也改变不了叫她小姐的习惯。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异常焦急,恐怕的确是出了什么事情。候琴独居多年,在台湾举目无亲,唯一挂念她的亲人周佩兰身受牢狱之苦有心无力。
想到在台北时候她的体贴入微的照拂,一时诸多不忍,很多次都在想如果我和佩兰能从小有像她一样不偏不倚又体贴温柔的母亲该多好,现在她孑然一身遇到了严重的问题,会求助于我想来必定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之举,怎么能有理由不亲自前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