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着门口望了一瞬,眉梢眼角滑上一丝欢畅的笑意,愈发衬出他眉目之间的夺目神采。
在药庐待到当夜戌时,澹台肃珩的体力已恢复大半,期间,秦翰前来探望,两人就行刺一事议了一番。到了亥时初,韩束送了马车来,几人一齐上了车,往澹台府行去。
韩束乘马随行在侧,车内坐了三人,澹台肃珩坐在车中,竺饮清坐在右侧,秦翰则搭着长腿坐在左边的长板上,双掌枕在脑后,与澹台肃珩并排靠着车舆后壁,视线盯着前方的幕帘,一副宛有所思的模样。车内竟是出奇的安静。
竺饮清心觉奇怪,抬起眼帘望望一旁沉默的俩人,眉心微蹙。
澹台肃珩不说话没什么奇怪的,他向来是这副模样,但那位一向侃侃而谈的秦大公子此刻也这般深沉倒让人有些不习惯。
她心中正这般想着,忽觉车身一个颠簸,身子失衡,往一侧歪了去,身旁的澹台肃珩忙伸手扶住她:“小心!”
枕手而睡的秦翰也被震得颠簸了一下,他稳稳身子,刚想探头出车训一下车夫糟糕的驾车技术,却见车内另外两人持着一副怪异的姿势,竺饮清的身子正歪在澹台肃珩的臂弯里,两人贴得极近,竺饮清微抬着头,脸颊微红,而澹台肃珩却未动作,揽着她的肩,目光定定地望着她,气氛十分诡异。
“咳咳……”一声闷咳声入耳,竺饮清即刻回神,立刻从澹台肃珩怀里抽身出来,往远移了些,努力地坐稳身子,偏了头。
秦翰勾唇朝她望了一眼,黑眉微挑,转而看向澹台肃珩,一脸坏笑,朗声戏谑道:“没想到啊,你这个木头进展不错嘛!”
他这话一出口,便见澹台肃珩面色蓦地一阴,一道锐利似剑的目光直杀过来,那眼神分明是让他闭嘴。
再说竺饮清听了这话,微愣一瞬,顿觉窘迫更甚。
秦翰却还不知好歹,丝毫不顾车内二人的尴尬,转过头又朝着竺饮清道:“我还从未见过清儿姑娘脸红呢,原来女孩子害羞的时候……这么有味道!”
他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点头,浑然不觉此时竺饮清已是羞窘得心中狂跳,却不敢偏头朝这边看一眼,只能侧首咬唇不语,脸颊上的红晕越发明显。
“哈哈……”秦翰见她那副模样,笑意更深,正要继续调侃,却忽觉右臂猛挨一记重拳。
“哎呦!”他一时吃痛,低呼一声。
竺饮清一惊,赫然转头:“怎么了?”
却望见秦翰面色一扭,转过头气呼呼地看着一脸冷色的澹台肃珩:“哎,你这是要谋杀兄弟啊!伤成这样还使这么大力!”
“你闭嘴没人当你哑巴!”澹台肃珩冲他冷声一斥。
竺饮清望着两人,心下尴尬,却还是轻声问候秦翰:“秦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秦翰转头冲她一笑,随即又怒瞪澹台肃珩一眼:“看,人家清儿姑娘多宽容,多体贴,多温柔,哪像你这个木头!”
竺饮清一噎,长睫微动,瞥眼朝澹台肃珩望了一眼,不想恰好对上他微凝的眸光,视线相触,两人皆是一滞,各自偏头闪避。
秦翰见此情景,勾唇轻笑一声,随即继续枕手闭目,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