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儿姑娘,要你照顾我,辛苦了。”
“姑娘这么说,可是折煞岑儿了,姑娘没事我就高兴了,也好跟将军交代。”岑儿轻笑。
竺饮清闻言,忽然想起什么,抬眸问:“……你们将军呢?”
“哦,将军一早就进宫去了,那会儿姑娘还睡着呢。”
进宫去了?
也是,他是北恒国的大将军,进宫上朝、碌于政事也是自然。
岑儿见她未答话,又道:“姑娘一定饿了吧,陆先生说了姑娘醒了最好先喝点热粥,岑儿这就去后厨给姑娘端来。”说完,不等竺饮清答话,便转身出了门。
翠粉色的身影跨出门槛,又回身带上房门,竺饮清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眼神定定地望向前方帷帐,心中却不得安定。
竹姨的惨死,乱了她的心,也乱了她的计划。
她看清楚了郑全的狠毒,也看清楚了自己的无力。
那条路,诺姑姑没走通,她也走不通了。
就算她真的读完了石屋中竹前辈留下的那些武学书籍,就算她真的终有一日通了慧根功力暴涨,她的身手也不见得能比诺姑姑更好,她更没有把握真能向国相府讨了那累累血债。
也许,应该换一条路!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得逃过郑全的追杀,她得活下去。
只有活着,一切的一切,才有出路。
可是,竹山已经暴露,郑全的人应该还在找她,她该去哪里?
她想不到,似乎,天下之大,竟没有让她容身的一方天地。然而,心里有一点却十分清楚:此刻身处的澹台府绝不是她能久留的地方。
不管澹台肃珩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终归是帮了她。
那么,至少,她不能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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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澹台肃珩回到府里。
还在后堂的岑儿远远就听到韩束的声音,她跨进前厅,望见韩束搀扶着澹台肃珩进了院子。
她一惊,赶紧跑过去,语气急急:“将军!将军,这是怎么了?”
“没事。”澹台肃珩声音低沉,抬脸问:“她怎么样?”
岑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答道:“姑娘上午就醒了,晌午时喝了药,也吃了点粥,已经好多了。将军,您在宫里出了什么事么?”她看到了他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又见韩束扶着他,直觉应该有什么事,却又没看到他哪里有伤,又着急又诧异。
“将军受了鞭刑,快去让宋叔请陆先生来。”韩束焦急地接过了话。
岑儿闻言,大惊失色,立刻慌了神:“啊?怎么会这样?将军……我,我现在就去……”
说着,便抬脚要往后院找宋叔去,却被澹台肃珩叫住:“岑儿,回来!区区小伤用不着劳烦先生。”说完,他推开韩束,独自迈步往厅里走去。
岑儿愣愣地望了一眼韩束,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韩束表情有些无奈,对她道:“快去看看先生留的外伤药还在不在!”
“哦,哦,好!”她沿着西侧回廊往府里的储药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