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开始谈话,这让牛犇倍感疑惑,据他所知朱家庆跟义钱庄的四少从来没有交情。走到近处才听到两人的对话,赶紧将双尖枪压回原样,拿着那顶被刺穿的帽子走到小七身边,这仔细一看,激动道:“七少爷,真的是你啊,七少爷,堂主非常想你,你就别跟他怄气了,赶紧跟我们回流沙鬼域吧。”
小七伸手夺过牛犇手上的帽子。随手一丢盖在了那两把匕首上,眼睛看着两人,语带坚定道:“要我回去可以,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要再对我的朋友动手,否则我就算是拼死都要保护他们,也绝不跟你们回去。”
朱家庆以为他说的是李全,李全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个诱~饵,大不了再换一个方法。于是爽快答道:“你说的是李家四少吧,这个没问题,我们这次来本就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一个名叫狄书的老师和一个名叫阿布的学生。有人出钱要取他们的项上人头,如果你肯帮我们的话,这件事大有可成。”
小七一脸惊愕,没想到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到了阿布两人头上。小七早该从那封信里看出端倪,阿布两人都是他值得信赖的好朋友,而且阿布和他还多次经历生死与共。早就可以说是兄弟了,现在自己的家人要杀自己的兄弟,这样的心情实在让人无法承受。小七一把抓住朱家庆的手臂有些哀求道:“三哥,你不能杀他们,他们也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三哥,你就想个办法吧。”
朱家庆惊讶的看着小七,要在以前小七绝对不会以这种语气跟别人说话,如此看来,这两人和小七必定很要好,朱家庆有些为难道:“老七,你也知道老爹的脾气,即使我不做,他依然会派别的人过来,咱们七圣堂其他堂的堂主私底下不买老爹账的人比比皆是,你能保得了他们到几时?除非……”
最后两个字让小七原本暗淡的心顿时又活跃起来,他看着朱家庆急切道:“三哥,你别说话大喘气好吗,一次说完,除非怎么样?”
朱家庆笑了笑道:“除非雇主在生意还没有做完之前就莫名其妙的死掉,这样生意就会变成一桩无法完成的买卖,也就不会再有人追究那两只羔羊是死是活。不过想要找到雇主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我们七圣堂只认钱不认人的风评不佳,如果在暗杀没有成功期间被暗杀对象发现,对方也可以请我们出手杀了那边的雇主,所以这个时候那人应该已经藏起来了。”
小七低头沉思一番,问道:“三哥,你接到这桩生意总堂有没有给你关于雇主的信息?”
朱家庆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沉默片刻道:“你知道堂里严禁泄露雇主的信息,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姓田,名字就不太清楚了,叫什么水的。”
小七仔细搜寻在脑海中姓田而又与阿布、狄书两人有冲突的人,没花多长时间,他就锁定了目标,因为有件事曾经在汴城闹得沸沸扬扬,小七看着朱家庆问道:“三哥,那人是不是叫田良水?”
朱家庆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亮,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人,他愿意出双倍的价钱要买阿布和狄书的命。话说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小七将祁山岳的案子与朱家庆说了一遍。其实田良水逃走以后,皮智曾经命人问过田家周围邻居以及他的朋友,想了解一下田良水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得到的答案褒贬不一,不过皮智和珈蓝、狄书谈论以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田良水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曾经给过他伤害的人他必定会给予报复。刑部也曾经就此设下陷阱等田良水落网,可惜都是以失败告终。
这时再想起这些小七有了一个判断,以田良水的性格,他忍了这么久才开始要报复阿布两人心中肯定是积攒了许多的愤怒,而这样的人有一个特点,他会非常执念想亲眼见到自己的仇人溅血当场,又或者能够第一时间拿到仇人的人头。而要做到这些的先决条件就是田良水住的地方离佛兰特学院不太远,也许是在某个可以看到学院全貌的山上,或者在学院院门附近。
小七将自己的推论说出来,牛犇脸上显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小七察觉到以后问道:“牛总管,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希望你能告诉我。”
牛犇本不想破坏堂里的规矩,奈何这是堂主最担心的小儿子,牛犇只好破个例了,开口答道:“其实雇主的要求中有一条与七少爷的猜测很相似,他要求我们杀了两人并用竹篓将他们的人头装好,然后放到城郊十里外的小河里,让它们顺水而下,等他确认无误再付另一半的钱。”
说到这里,小七已经有了一些头绪,不过他还想跟阿布他们告个别,但是朱家庆阻止了他这么做,朱家庆觉得还是悄悄离开的好,免得分别的时候伤感,小七做了一番考虑,决定听从朱家庆的意见,三人就这样离开了小巷。七天后,刑部衙门口放了一个竹篓,竹篓里有一颗人头还有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此人田良水。这是后话。
说回李全,自从小七离开之后,李全就在小七的宿舍外焦急的等待,但是过了两人约定的时间依然没有看到小七的身影,一股乌云笼罩在李全心头,看来事情并没有想象的简单,他赶紧跑向教师宿舍,找到狄书将事情说了一遍,而后两人一个奔向阿布的宿舍一个去找珈蓝。
阿布此时正和尤娜手牵手在学院的池塘边漫步,说着悄悄话,只见李全旋风般冲了进来,气喘吁吁,阿布不明所以,看着李全通红的脸色问道:“四少,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偷看尹霜让人家发现了吗?”
李全羞恼的摆摆手,稍微缓过气来马上辩解道:“不是,我没偷看尹霜。是小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