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转身穿裆过人”,就是在防守一方占有较大身体优势的前提下,对持球者进行贴身逼抢,而持球者形成了侧翼持球(还没有开始运球)的姿势,将篮球从防守人胯下穿裆而过,同时自己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接球突破的破解方式,其中的寻隙而行和顺势而为策略,颇有太极拳四两拨千斤和咏chun拳近身短打的味道。这种充满智慧的招数,也只有“教授”这样常常以弱对强的街球手才能创造出来。
面对格雷森・布彻仍然不断传来的挤靠力量,王杨沉了沉肩膀,将他又挤开一点,同时完成了自己的准备动作:重心前移,屈膝蓄力。
就在格雷森・布彻再一次挤靠上来的时候,王杨动了。在前一刻,他还处在不断被防守人挤压空间、似乎随时都要丢球的尴尬境地,然而下一刻,王杨却化身为狡黠灵动的九尾灵狐,灵气与迅捷结合得完美无缺:先是抬头四顾一下,好像是要给低位喂球,又好像在不断压迫的防守下有些勉强,这就无形中给了格雷森・布彻鼓励,就在他开始施加更大的压力时,王杨将篮球轻巧的在格雷森・布彻胯下一拍,随即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从格雷森・布彻的身前完全转到了背后,将正在用力的格雷森・布彻过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纵然目前格雷森・布彻的反应要快过王杨,仍然被这出乎意料的招数拉开了一步距离的空间,晃过防守的王杨运球切入两步,急停,跳投,以毫厘之差躲过格雷森・布彻的追身封盖,为无限恐怖队再添一分。
六比三。
“轰――”
观众席沸腾了。口哨声和喝彩声排山倒海般淹没了一切。事后王杨才知道,甚至有两个攀援到电线杆上的球迷因此掉落受伤。
“噢――”
替补席上的队友一跃而起,疯狂地挥舞着毛巾,拼命为队长这个惊爆眼球的进球摇旗呐喊。
“哇――――――这一球真他妈的爽透了!简直比跟最辣的美女嗨呸还要爽!”现场dj俯身在控制台上,语无伦次地喊道,“嗨,王杨,你是怎么想出这么爽的招数的?难道你昨天晚上和小甜甜布兰妮艳遇了吗?”
全场的口哨和爆笑声中,王杨有些不自然地讪笑一下,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到美国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对这些老黑肆无忌惮的玩笑还是不能适应。
“嘿,王。”背后忽然传来格雷森・布彻的招呼。
王杨掉头一看,却发现这家伙两眼放光的一把过来抓住自己的胳膊:“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你刚才的那个招数,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虽然我说不清楚,也许是在梦里,或者是想象中,但是我可以非常肯定,绝对不是在现实中,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嘴里这样絮絮叨叨地说着,脑中忽然极为莫明地闪过一个念头,就像冥冥中有什么声音在指引他,格雷森・布彻突然说道:“就好像一件属于你的东西,在某个地方召唤着你,等着你接近,然后回归。而你,就是那个引导我的人。哇哦,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这如同梦呓般的喃喃自语,听在王杨耳朵里,却如五雷轰顶,让他猛然怔住了。
不同的时空,同样的感觉,是心灵的指引,还是宿命的轮回?难道命运在冥冥中真的有定数吗?难道无论一个生命的因果牵引如何改变,都无法阻止他最终的归宿吗?
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是重生的王杨却是最清楚的,格雷森・布彻的感觉是完全正确的,甚至他所说的就是一切的谜底。那是一种无比玄妙地感应,那是在灵魂深处响起的强烈共鸣,让他的心灵超越时空寻觅到了这个答案。
六道轮回可以设下重重阻碍,让记忆归于空白,但它不能影响人的自我意识,无法cāo控人的灵魂。属于一个人的东西,无论相隔多久、相距多远,只要有一天走近,就会生出无比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我的,或者,我就是他(她它)的。
这无数的意念,在王杨的心中翻翻滚滚,纠缠不清,最后反倒是被格雷森・布彻叫醒了:“喂,居然在和我的比赛中走神,你以为自己已经赢定了吗?”
聚焦点重新回到格雷森・布彻那张稚气未退的脸上,王杨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是赢定了。不过不仅是我,还包括你。我们都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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