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从小看我长大,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王杨的话一出口,几乎所有亲戚情不自禁地迅速交换了一个隐秘而又心照不宣的眼神,其中有狂喜、有贪婪、有亢奋,还有彷佛突然放下了千斤重担一样的释然,含义之复杂,如果不是王杨两世为人,如果不是王杨突破封印后神经反应速度极快的话,几乎看不出来。但是众亲戚谁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打着哈哈不停地拍着王杨马屁,似乎都为王杨的无私义举而弹冠相庆。除了林堂叔、拴成舅和明山爷之外,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种诡异而隐秘的复杂之中。
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王杨突然一个激灵,联系起所有的不对劲,他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一个以修路为掩护、以林堂叔几个人为突破口、以自己掏钱为目的的局。
老家修路很可能是真的,但是绝对不需要那么多钱,最大的可能是,黄婶子知道自己有亿万身家后,借口替村里找自己募捐,联系上南方打工的弟弟,打着广州恒大的旗号,搞出一份昂贵的报价单。因为担心被拒绝,就拉上林堂叔几个人,他们跟自己关系很近,如果由他们开口,自己很难拒绝;更重要的是,这几个人都是不识字的老好人,古道热肠正好可以被利用撬开自己的腰包,不识字则可以被忽悠得相信那份离谱的报价单。
当王杨想通这一切之后,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从心底升腾起来,而比愤怒更加让他难以忍受的,则是悲哀;这么多年来,父母对老家来人尽心尽力,老妈是医生,经常会接到老家人的求助电话,不管是深更半夜、腊九寒冬还是炎炎酷暑,老妈都会毫无怨言地安排救护车紧急出诊,至于说减免医药费甚至自己贴钱的事情就更是家常便饭;而老爸在办公室,多少年来帮忙安排了多少老家人的上学、就业,没想到得知自己发了财,居然第一时间就做好了吃大户的准备。富则惠及乡里,达则兼济天下,王杨也没打算做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他本来的打算是,哪怕被人沾点儿便宜,只要老家那里真能落到实惠,自己也认了,但是黄婶子的贪婪却让他心寒,人心不足蛇吞象,王杨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如果不是王杨如今已是两世为人,心态上非常成熟,如果不是王杨经历过这几个月商场和球场的打磨,心志极为坚定,他几乎要忍不住当场咆哮起来。
纵然如此,他站在门口,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背在身后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手背上青筋暴突,指甲深深地潜入掌心中,一阵尖锐的刺痛传导到脑子里,让他勉强压下了心中无边的愤怒。
愤怒过后,则是难以言说的烦闷。如果此刻面对的是街球巨星,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实力一决高下,如果此刻面对的是商业巨头,他也能用自己的先知先觉大占上风,可是,面对这帮摆明了来打秋风的亲戚,他却有种束手无策的憋屈感觉,林堂叔几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心脑血管病,如果此时知道真相,保不准就会被气得当场倒下,这是王杨万万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纵然此时王杨再怎么憋屈愤怒,也只能强行压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黄婶子可不管王杨此时心里怎么个想法,而且她也不会在乎,有林堂叔几个人在场,她就不怕王杨翻脸撵人。而且她知道,自己的yin谋快要得逞了,王杨已经当众同意了捐款,自己马上就能摇身一变,成为村里第一个百万富翁了。一想到这花花绿绿的钞票得来全不费功夫,黄婶子就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能出国又咋地?几十亿身家又咋地?老娘略施小计,你娃子还不是乖乖地送钱过来?等老娘花完这点儿钱,再拿你小子开刀放血。
“小杨啊,”得意过后,黄婶子担心夜长梦多,忙不迭地开始要钱,“既然都说定了,也别耽误事儿了,你看这就去拿钱,现金支票都行啊,咱们这么多亲戚,正好人多壮胆,路上也有个照应,林堂哥,你说呢?”
林堂叔诧异地看了黄婶子一眼,刚进门就想着走,这也太心急了?不过老家修路是大事,他也没往其他地方想,点点头说:“也对,娃子,你要是方便,就让村里这几个壮劳力跟你去,也好有个照应。”
王杨心中一惊,黄婶子这是不给自己一点儿反应的时间啊,只要把钱交出去,这个哑巴亏就吃定了。自己重生以来,横扫洛克公园,羞辱马布里,强势入主and1,谈笑间拿下李宁,将世界街球界搅得天翻地覆,难道要在自己家里眼睁睁地被人宰吗?
“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