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喜等人出关的时候是正大光明出去的,所以元行钦也得到了禀报,他来到关下见了见刘山喜。元行钦没有向刘山喜行礼,刘山喜也没有回礼,双方不约而同的将这个细节忽略过去。
听说刘山喜是要到营州高等法院上诉后,元行钦不由笑了笑,刘山喜话一出口,见到了元行钦的笑容,本人也觉得有些脸红。堂堂一州兵马使沦落到要上什么劳什子的“法院”去上诉伸冤,说起来也算是天底下的一大奇闻。
但元行钦没有说什么,他直接挥手放行了,同时他还打算赠送刘山喜等人一点吃食和仪程,却被刘山喜委婉而坚决的推拒了。
沿着宽敞的官道向柳城奔行的途中,一行人需要经过两道收费关卡。经历过庭审洗礼的刘山喜已经知道,这些官道虽然是由官府所建,却“承包”给了商户,商户收取路费的同时。要向官府缴纳“承包费”。这就是刘山喜“违法”的原因他侵犯了官府和商户的联合收益。同时。刘山喜还知道。如果官府需要通过官道,要向关卡出示官府开具的批文,“承包商”在向官府缴纳承包费时,会以此扣除一定的数额。如果没有批文。就算身为一州兵马使的刘山喜也yiyàng要掏钱。
何况经过庭审之后,刘山喜知道自己“兵马使”的身份其实并未得到营州方面的真正认可,似乎对于节度府的任命,营州方面有很多异议。这也是刘山喜决定到营州一探究竟的原因。他迫切需要营州方面认可他的身份,就算不认可,也要给句踏实话不是?一直不理不睬算怎么回事?
官道修整得很好,到达柳城之后大伙儿估算了一番,要比平日节省三成左右的时间,这还是马匹奔行的速度,如果换做笨重的大车,恐怕节省的时间还要倍之!怪不得越是规模大的车队越愿意走官道,与节省的时间相比,那点过路费就不是什么事了。如果再算上走野路付出的辛苦、颠簸乃至马蹄、车辆的耗损。刘山喜觉得过路费其实还有提高的余地。
因为在官道收费问题上栽了筋斗,刘山喜比较留意涉及到这方面的问题。一路上。他发现了许多逃费的商队。这些商队规模较小,行走非常灵活,从官道上下到野路上很容易,他们往往在临近关卡处便离开官道,远远的绕过关卡后再重新回到官道上来。
途中也会时常遇到身着皂衣的骑者,他们沿着官道巡查这种现象,如果恰好碰到车队正处于上下官道的变换过程中,那么就可以处以较高的罚金。但通常来说这种机会很少,十个里面至少会漏掉**个。尤其是那些骑马的单行者,基本不会被抓到现行。于是,刘山喜开始默默思索,如果是自己拥有这么一条官道的收费权,应该怎样尽可能的避免这种逃费行为。
柳城的繁华令刘山喜等人暗暗乍舌,这种繁华是从离城三里左右就开始的,车辆络绎不绝,行人如织,道旁店铺林立,比起幽州还要显得更热闹一些。
刘山喜遇到了一队在野外训练后准备返回军营的营州士兵,这些士兵队列严整、精神高涨、军纪肃穆,最令刘山喜羡慕的是,他们制服统一,且人人披甲,而且一看就是成套甲胄!刘山喜想起自己手下百来号人只有十几套零七八碎拼凑出来的皮甲,心里不自然就矮了一头。再看看自己几人穿着的各色陈旧服饰,更是羞惭。
“果然是营州精锐,令人不可逼视!”刘山喜感叹道。
“什么精锐?差远了,和上一批不能相提并论!”不留神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路人插了一言。
“上一批?”刘山喜有些诧异,如果这样的精锐猛士有很多的话,那么营州的战力势必要比自己原先预想的还要高出许多。
“恩,上一批新兵刚结束训练。这一批是新募,也就不到二十来天,某家小郎就在里面。”那路人虽时满口贬损,但眉宇间又似有炫耀之嫌。
回营的新兵和城门处驻守的军士都给刘山喜留下了深刻印象,柳城内的繁华更是让几人目瞪口呆,刘山喜等人甚至几乎忘却了自己的使命,一连在城内转悠了数日,方才恋恋不舍的回过神来,开始办正事。
营州高等法院接到了刘山喜的上诉状,上诉的问题有两个,一是对平州巡回法院判罚的申诉,二是对自家“平州兵马使”官职和身份的确认要求。营州高等法院对第一条申诉进行了简单的审理,很快驳回了上诉要求,维持原判。对于上诉的第二项,营州高等法院没有受理,因为这不在其职责之内,而在于营州都督府。但营州高等法院表示,会将这一要求转呈都督府,请刘山喜等人等候三日,三日之内,无论如何处理,都会给他们一个答复。
第三天的时候,刘山喜终于等到了答复,让他们于第二天到都督府听候处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