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了下来,被几名契丹军官收容整理之后,带回那礼部阵列之中。
曷鲁望着营地外的矮墙,粗声粗气的问身旁一个蒙脸的老者道:“刚才那几个从侧翼冲阵的似乎是汉人,看装束像唐军,这就是‘观察员’么?”
老者微一弯腰,恭敬道:“曷鲁大人所言不差,就是这几个唐军。领头的是个营州军的都头,其他三个也是军官,不过级别都不高。”
曷鲁嘿然一笑:“几个低级军官都那么能打,果然……”
老者又道:“曷鲁大人,不如我现在就回去召集部众,趁虚而入,打库莫奚一个措手不及……”
曷鲁摇头:“趁虚而入?库莫奚还没有到‘虚’的地步……他们在这里的兵不多,估计只有三百人不到,如果我算得不差,后面还有一千多人。就算你们出动,也不一定就能速胜。嗯,先用那礼部战士耗一耗他们,等他们抽调更多的人上来,你们再动手。”
老者低头道:“曷鲁大人神机妙算!”
曷鲁嗤笑道:“你不用拍我马屁,只要你们忠心。好好打仗,我曷鲁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老者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曷鲁转头向身边道:“撤下来吧,今天不打了,打得太狠的话就把他们打回去了。”
三声短促的牛角号声响起。位于前阵两翼的盾手掩护着弓手向后撤了下来。
营地中爆发起一片欢呼声。崔和喘着粗气探出头来,问一旁的罗源安:“咱们赢了?”
罗源安点头道:“看上去这一阵是赢了……”
崔和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双腿软绵绵的。竟然累得无法再动弹分毫。
撒兰纳咬着嘴唇望向远处的契丹本阵,看着他们撤回了军营,才皱着眉传令,从后方调一批奚兵过来jing戒,让参加头战的奚兵下去休息。
之后的连续几天。契丹人都组织了攻势,均已箭手掩护那礼部战士进行攻打。不过这次那礼部战士学乖了,他们在侧翼放了一百名士兵作为机动,随时准备应对奚人从侧翼方向的出营攻击。既然没有机会,李承晚等人也就不再主动出营,只是勉力防守。
自从李承晚等四人侧后出击击败契丹人的第一次攻势之后,他们便在奚兵中赢得了极大的尊敬,撒兰纳也一改之前对待四人的风格,遇到重要的事情都会来跟李承晚商议。又过了几天。随着李承晚等人在防守中的作用体现得越来越明显,撒兰纳已经开始托付重责给他们,自己抽空到后面休息,让李承晚等人担任临时的指挥,负责带兵防守。
李承晚和罗源安、秦老根、崔和四人寻了机会。夜里突袭契丹人的侧营寨,烧了几座帐篷,斩杀了十多人。虽然战果不显,还是鼓舞了本方的士气。同时也令契丹人加强了晚间的jing戒提防。
又过几天,契丹人明显开始加强进攻。这次他们出动了投掷手。这些投掷手在那礼部战士的掩护下冲到爱墙外十多步的地方,奋力向营地内投出短矛。短矛的杀伤力很强,奚兵的盾牌抵挡不住,许多木盾都被短矛直接刺裂。有几个奚兵躲在一面奚人自制的大木板后面,结果大木板被短矛扎得当场粉碎,几名奚兵被随即而来的几根短矛钉在地上,状况十分惨烈。
奚人从后方调来许多奚车,翻过来排列在矮墙后面,才勉强顶住了投掷手的短矛攻击,不过已是伤亡惨重。
十多天的防守中,奚兵战死一百多人,受伤的也有二百余,撒兰纳不得不继续从后方抽调更多的兵力支援,这些奚兵驻扎在前方营地和后方山梁之间的山口内,随时补充营地正面的折损。
与大牙口相同,阿大何部报送过来的消息是,野狼坡同样遭到了契丹人的围攻,而且战况很激烈。
李承晚想要过去看一看,却被阿大何部拒绝,阿大何部过来告知消息的长老显得很愤怒,他不满于库莫奚这次的主动进攻,长老认为,如果不是库莫奚主动挑衅,根本不会引来契丹人新一轮的攻势。而且阿大何部的长老还说,自己部族中已经因为这段时间的激战损失了很多族人,他要求撒兰纳对此负责,并要求李承晚等人予以相应的赔偿。
撒兰纳气得嘴唇哆嗦,和那名长老争吵了起来,却被李承晚劝住,李承晚觉得争吵没有意义,双方应该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谈,毕竟眼前正处于战事之中,一切应以大局为重。不过李承晚还是很严肃的告诉阿大何部的长老,营州方面会在战后考虑支援阿大何部战损的物资,但并不代表赞同阿大何部的一味死守的策略。
阿大何部长老不屑的掉头离去,令许多奚人都感到相当气愤。
战事仍然在艰苦的胶着之中,直到这一天,曷鲁率领大军再次进攻,这一次与之前不同的是,列在营地前准备进攻的兵力达到了两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