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窗帘,转身慢慢地把手枪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反扣在茶几上的书,继续一边抽烟一边静静地翻看。
这世上肯下那么大手笔救程九的,估计也只有许清安了。
他们生活的这个圈子充斥了太多尔虞我诈,阴谋算计,所谓的人心早就变得冰冷坚硬。难得的是许清安却是个长情的人,她身上有一种温暖和热量,这是薛家人所沒有的。所以马乔对许清安的印象一向很好,在她离开的最后一刻,他愿意卖这个人情给她。
不一会儿,马乔所在的房间大门便被人狠狠地一脚踹开。
“砰”地一声巨响,三个突击组只是翻了一个身便快速地冲进房门。
马乔知道该來的终于來了,抬眸用眼角的余光淡静地瞥了对方一眼,便蓦地感觉到有什么细微的针孔扎入心口的位置。一阵强烈的酥麻席卷而來,他的眼皮顿时重如千斤。他也不反抗,软软地倒在了沙发上。
在陷入深度昏迷的前一刻,他感觉有人重重地踹开他,把胸口的麻醉针拔了出來。
马乔心说现在的雇佣兵素质是真的退化了,从破门到射击他成功,他们沒用催泪弹沒用闪光弹,而一连串的动作竟然用了四秒。如果不是他懒得反抗,这群人根本沒机会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于此同时。
楼下有一行人在几个雇佣兵的守护下,抬着担架悄无声息地从地下室里钻了出來,快速地离开。随后庄园内的雇佣兵如海潮退去一般齐齐退出大铁门,依次钻进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妈的!沒见过那么狠的人!”面包车上,其中一个雇佣兵猛地把头上的面罩扯下來,把麻醉枪随便一丢,脱下外套,然后从车座下取出一个急救箱,蹲在担架前小心翼翼地用酒精处理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已经陷入重度昏迷的人仿佛是被酒精刺痛,身体的肌肉猛地缩了一下。
这个雇佣兵有些动容。
如今躺在担架上的人满身青紫,大大小小的伤口纵横交错,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出一块健康色的皮肤。而且这个人的体温非常高,粗略估计这个人的体温起码超过四十度。一个成年人发烧烧成这样是很危险的。然而这个人身上的衣服却冷得足以结冰。
雇佣兵想了想,干脆把这个人的衣服全都撕开。可看到这个人luo体的时候,仍忍不住齐齐倒吸一口气。
这个人……他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