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程九,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麻烦是你惹出來的,你敢说这件事上你就完全清白无辜?!”
程九愤恨地瞪着薛沉铭,薛沉铭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两个人目光都似能喷出火來,如果目光能够凝成实质,他们已经被彼此的目光千刀万剐。
“够了!”听这两个人这样互相掐架,许清安已经隐约猜出点什么,但还需要程九亲口承认,“当年杀害薛然的究竟是谁?!”
这个人她实在想都不敢想,因为让人太毛骨悚然了啊。
“是二少的血亲大哥,”程九闭上眼睛,对这样的争吵显得非常厌倦,他神情凝重,“当年薛源为了同二少争夺少主之位,联合上头主张打黑的那一派人在二少的车上动了手脚。”
“……”许清安的脸色瞬间惨白,听到这样的真相她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一般,一股莫名的寒意如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由脚底嗖地一下顺着血液冲进了心脏,她仿佛被扼住喉咙一般难以呼吸!
薛沉铭看见许清安的脸瞬间变了颜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让她接受这样的现实。
毕竟许清安活了那么多年,她一直都被许家和薛家保护得很好,即使生活在如此权欲交加的圈子,可她的世界仍旧那么干净纯澈。
她怎么可能接受血亲大哥为了几百亿家产不惜联合外人害死自己的弟弟?她从小生活在钱多到不知钱有何好处的环境,怎么可能相信有人为了钱连亲情都不顾?
可事实却是:他的好大哥不单单对薛然动了手,甚至连被发配到英国自生自灭的他也不放过!要不是他后來投靠当地贵族又碰到程子慕,几年前许清安就能从报纸中看到他的讣告了!
“程九,”许清安故作镇定,她如今要做的是确认程九的话里有几分真实,“你要知道这句话说出來的后果。”
程九沒有回答,抬眼撇了一下许清安,讥讽地笑了笑。他转而把旁边一个脏兮兮的旅行包拉到跟前,拉开拉链从里边掏出一本类似于账本的东西,默不作声地递到她跟前。
许清安下意识地接过,不解地望着程九。
程九的语气很淡,漂亮的丹凤眼斜睨,有说不出的嘲讽和不屑的意味:“这是当年薛源走私毒品时私设的账本,虽然不全,但只要交给警方就能让他判至少死缓。我不保证二少混黑道能有多干净,可薛家做什么生意都不会做走私毒品这种祸害一代人的事,虽然这话从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打手口中说出來是多么可笑。”
“我理解。”薛沉铭说,“晚清那会儿祖上有人吸食鸦片才使得薛家落沒了将近百年,后來曾曾祖父为了生存不得不混了黑道,可从那时候起薛家祖辈便定下了薛家子孙世代不得与毒品沾边的祖训,他们都对毒品深恶痛绝得很。”
“为什么要把这本账本交给我?”许清安已经被这两个男人绕晕了,一时半会儿脑子转不过弯來。
“这就是薛源的杀人动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