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我想应该多少能起点作用吧。挂在门上,注意别让谁给取下来。‘
听声音似乎是女医生站在椅子上把护身符什么的东西挂在门上了。
随即她顺手打开了门。
‘那么我走了。从明天起也许就是别的人来了,所以那时还请多关照。‘
说着奇怪的话,女医生离开了。
.....
式,是在体内拥有不同于自己的另一个人格的双重人格者。
两仪的家世中会遗传性地诞生出拥有两个人格的孩子。在社会上的一般家庭中会被视为忌讳的这种孩子,在两仪家反而会被作为超越者来崇敬,并获得正统的继承地位。
……式继承了那种血统。因而身为女性的式会代替身为男子的哥哥成为继承者。
但是,原本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两个人格…阳性的男性人格与阴性的女性人格间的主导权,一定是阳性的男性人格比较强。
至今为止为数稀少的‘正统‘两仪后继者,全部是作为男性出生,其中拥有女性的人格。但是式不知出了什么差错而逆转过来。
在身为女性的式之中,内包着的身为男性的织。
拥有**主导权的是女性的式…也即是我。
织是我负面的人格,拥有着被我压抑的感情。
式生存在名为织的负面黑暗的压力下。无数次地。将作为自己的织杀死而使自己得以正常地活下去。。
而织本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满。他通常在睡觉,在剑道练习等场合被叫起来。很无聊似的把练习之类的包揽下来。
……虽然完全像是主人和仆人的关系,但实质并非如此。式与织归根到底是一个人。式的行动也即是织的,将织自身的嗜好压制住也是他本身的愿望。
……是的。织是杀人鬼。虽然据我所知没有这种经历,然而他确实有着把人类这种与自己同类的生物杀死的**。
作为主人格的式无视这个**。一直将其压抑住。
式与织相互无视对方,对于对方却又是无可或缺的存在。虽然式很孤立。然而由于有名为织的另一个自己存在,她并不感到孤独。
但是,这种关系崩坏的时候还是来了。
两年前。…式还是高中一年生时。
至今为止从未想过使用**的织,开始提出希望出到表层这个愿望的某个季节…。
从那开始式的记忆就暧昧了。
现在的我,无法唤出从高中一年级起到遭遇事故时式的记忆。
能想起来的只是…伫立在杀人现场的自己的身影。
看着流淌的紫黑色血液,喉间咕咕地响着的我的身影。
然而比起那个,还有更为鲜明的映像。
红色的。如同在燃烧着一般的傍晚的教室。
最终把式毁坏掉的,那个同班同学。
式与织想要杀掉的,一个少年。
式与织想要守护的,一个理想。
那是。应该从很久远的过去就发觉的。
从漫长的睡眠中醒过来的我,只有他的名字,还没有回忆起来。
一边笑着。女医生站起身来。
只有椅子被放到一边的声音,以及离开的脚步声传到我耳中。
‘看来说这个还过早呢,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明天我还会过来的。回见了。‘
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了。
我把仍然很难动转的右手放到嘴边。
还有,另一个我。
胸口上的,洞。
…啊啊,这是什么事。
有什么事。被我遗忘了。
不在了。无论怎么呼唤,也找不到他了。
作为两仪式之中存在的另一个人格两仪织的气息,干干净净地消失了…。
.......
夜幕降临,医院里安静下来。
偶尔走廊上会传来拖鞋的声响,让我感觉到自己仍然清醒。
在黑暗之中…不,本来就身处黑暗之中。
什么也看不见的我,痛感到自己的孤独。
过去的式的话,恐怕不会有这种感觉吧。
自身之中还拥有另一个自己的式。但是织已经不在了。不…我连自己是式还是织都无法分辨。
在我之中没有织。仅仅是因为这样,我认为自己是式。
‘哈……这么矛盾。任何一个人不在了的话,我连自己是哪一个都不知道。‘
试着嘲讽一下自己,然而一点也没有慰藉胸口的空虚。哪怕是能感到一点悲伤,这颗没有感觉的心也会发生一些变化吧。
是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
正因为我谁也不是,才会感觉两仪式的记忆不属于自己。
纵然拥有名为两仪式的空壳,其中的内容物被洗去了也就毫无意义。……到底,在这片空无中,进去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