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啊,他们孩子先拿刀捅人,这就是犯了大错。现在不但不认错,反而倒打一耙,他两一来就要敲我。"李向阳耐心解释,"如果咱们现在给了钱,就等于纵容他们的恶行。下次他们还敢这么干。"
"可是......"李母还是有些担心。
"娘,您记得我小时候,您是怎么教育我的?犯错就要认。"李向阳看着母亲的眼睛。
李母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怎么也是条人命,还怕他们家来找麻烦......"
"不会的。"李向阳笑了笑,"他们儿子犯了事,现在只能求着咱们写谅解书。再说......"他拍了拍胸膛,"有儿子在,谁敢欺负您和小花?"
听到这话,李母眼圈一红。
这些天儿子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好,听你的。"李母擦了擦眼角,"娘相信你。"
李向阳点点头:"您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绝不会吃亏。"
话音未落,院子外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向阳在家吗?"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
还不等李向阳回答,生产队长张大山就大步流星地迈进了院子。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但张大山并没有介绍的意思。
李向阳心里一沉。
这杨家关系倒是挺硬。
这年代,各村的生产队长,能分配农活、工分,还能影响粮食分配,可是村里实打实的大人物了。
这两人突然登门,来意不言自明。
"张队长。"李向阳不卑不亢地喊了一声。
张大山扫了眼堂屋,在椅子上坐下,这才开口:"向阳,我听说你跟杨家村,杨会计家闹了点矛盾?"
他的语气不善,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是闹矛盾,"李向阳冷静地说,"是他儿子持刀伤人。"
"年轻人嘛,"张大山不耐烦地摆摆手,"谁没个冲动的时候?你看这样,写个谅解书,该赔偿的赔偿,和和气气的把事情了了。"
这哪是商量,分明是下指令。
李向阳心中冷笑:"张队长,这事可不是私人恩怨,是执法局要处理的案子。"
"怎么?"张大山的脸色阴沉下来,"你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他冷冷地看着李向阳,"你也不想想,在村里过日子,工分、口粮......"
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李母在一旁听得脸色发白。
这年头,工分就是活命的依仗。
"张队长,"李向阳却丝毫不让,反而向前一步,挡在母亲面前,"我劝您一句,这事您最好别管。工分、口粮你随意,爱给不给的!不给,我看你敢不敢的?"
"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张大山怒气冲冲地站起来。
李向阳刚要说话,那中年妇女突然阴恻恻地开口了:"李向阳,我们也打听过你了。仗着会打猎,觉得工分、粮食都无所谓是吧?"
她冷笑一声:"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不光村里的工分、粮食,就连你那个猎人证,哼哼。"她目光阴狠,"不信,咱们走着瞧!"
这威胁,显然威胁到了点子上。
没了猎人证,那就不能用猎枪了,在上山,遇到猛兽,危险可想而知。
李向阳眯起眼睛,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走!"张大山一甩袖子,带着那中年妇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