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疯子,我都不知道该佩服他的勇气,还是该嘲笑他的鲁莽……”孙六的声音都在颤抖,带着一丝无奈,也带着一丝敬佩。
没人反驳他,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仿佛一块巨石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那漆黑的深渊仿佛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魔,吞噬了他们一切的希望,只留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可惜了,要是现在是白天,阳光普照,或者大家能站在一个更好的角度,居高临下,视野开阔,那他们此刻就不可能是这种心情了——而是会惊得下巴都掉到地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月光洒在绝壁上,如同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绝壁上的赵二狗此刻就像一只灵活的猿猴,在峭壁上飞速地移动。
他时而向上攀登,时而向下俯冲,时而像壁虎一样向前跳跃,时而又像荡秋千一样向后回摆。
路线虽然看起来有点曲折,像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蛇,但却坚定沉稳,每一步都踏得实实在在,不断地向着高阙关前进。
“这就是绝壁?切,也不过如此!”攀爬中,赵二狗小声嘀咕,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我管你在什么地方,老子要杀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赵二狗是谁?
他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更是个战斗狂,眼里只有杀戮和战斗!
戎狄狗的狗命都是我的,努力攒杀气值有什么不好的嘛?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得越多,赚得越多!
……
此刻,高阙关的后方,紧贴着险峻的悬崖,一排低矮的木桩墙蜿蜒而立,与正面的高墙一样,火把通明,亮如白昼。
这道矮墙并非用于御敌,而是为了掌控崖下那条向阳小道,让士兵们能安全地居高临下,如同警惕的哨兵,时刻监视着周遭的风吹草动。
因此,与正面相比,此处的守备力量显得薄弱,仅有几名守卫,懒散地例行巡查,毫无战意。
墙后,两名戎狄士兵相向而行,一个高大,一个矮小,宛如两根参差不齐的木棍。
西侧的矮个子士兵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埋怨:“你小子磨蹭什么呢?迟了足足半刻钟,再不现身,我可要叫人了!”
话语中透着浓浓的不满与困倦,仿佛一只尚未清醒的猫。
高个子士兵默不作声,只是垂首轻拍后脑,似在表示歉意。
“得,这儿交给你了。”
矮个子守卫有气无力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先回去补个觉。”
言罢,他转身欲走,步履蹒跚。
然而,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刹那,矮个子守卫突觉一股寒意袭来,仿佛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盯上,身子猛地一僵,凝固在原地。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束缚,动弹不得。
高个子士兵从后方猛地捂住他的嘴巴,如同铁钳般紧紧箍住,不让他发出丝毫声响。
紧接着,矮个子守卫胸口一凉,一阵剧痛如闪电般传遍全身,一把锋利的短刀已从他后背穿心而过,刀刃闪烁着死神镰刀般的寒芒。
矮个子守卫的双眼瞬间充血,瞪得如同铜铃,惊恐与绝望交织。
他拼命挣扎,身体剧烈地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仿佛被无形之物堵塞。
最终,他徒劳地扑腾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软软地倒了下去,成为了这崖壁一侧阵亡的第八名,也是最后一名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