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连了姑母和陆悦,她不想看到姑母撞个鱼死网破。
“求你了!”她闭上眼睛,声音低沉。
炽热的呼吸忽然喷洒在颈上,盛柠慌忙睁眼,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陆承劭动作一顿,低声轻笑:“盛姑娘就是这么求人的?”
盛柠眼睫轻颤,抬眸看向他。
犹豫片刻后,她抬起手,生涩地去解陆承劭的外袍。
她听到他笑了笑,手指从她唇上轻轻划过:“下不为例。”
盛柠面色惨白,作乱的手被他握住,很快成了被动的一方。
屋内的灯暗了几盏,上房周围无人敢接近,暧昧的动静不时响起,惹得人面红耳赤。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盛柠松开被她攥得皱皱巴巴的帘帐,面色潮红地看向陆承劭。
她浑身酸痛,与陆承劭相比,很是狼狈。
陆承劭捻了捻手指,目光狡黠:“如何?”
盛柠整理衣衫的动作戛然而止,双瞳剪水,快速瞥了陆承劭一眼,沉默不言。
陆府的世子爷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呢?
灯烛噼啪作响,盛柠默默地打理散乱的头发,却发觉周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她抬起头,果然见陆承劭沉着脸,视线紧锁在她身上。
她不知为何又惹恼了他,目光闪烁,强作镇定,却又不想落于下乘,故意道:“二哥哥这是何意?”
陆承劭眼底划过一丝厉色。他自然能听出她话里阴阳怪气的意味。
可在这个时候,简直是火上浇油。
“你以为这便结束了?”他暗自发笑,轻轻一扯,盛柠便依附过来。
天色微亮之际,盛柠终于从陆承劭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她听说陆承劭奢靡惯了,一个人便有好多下人,可今日院子里却悄然无声,连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胆战心惊地走了一路,及至回房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门外放着两桶水,只是已经很冷了。也不知道送水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会不会因为她不在屋里传出些风言风语?
盛柠疲惫不堪,用冷水擦拭了一番,借着烛光细细查看。
这次陆承劭显然发狠了,对她百般折磨,就连脖颈间都有许多痕迹。
天气炎热,看她却觉得冷,身子瑟缩,蜷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其实这些时日,她从别人口中旁敲侧击地打听过陆承劭,已对他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幼时曾在外求学,十四岁时进了国子监,不消一年被选为太子伴读,每日去宫里上学。
许是这个缘故,他与陆府的人不太亲近。
况且他少年奇才,战功显赫,又是太子心腹,就连陆国公都要仰仗他,因此他在这府里说一不二。
盛柠不由得担忧,若是东窗事发,谁会去责怪陆承劭?少不得她背负所有责骂。
陆承劭行事乖张,恼了时不给她留半点情面,还拿姑母和陆悦威胁她,实在可恨。
明日老夫人要带姑娘们逛庙去,不如趁那个时候离开?
可她的钱都在陆承劭那里,若是就这样走了该怎么回陆府去?
天亮之后去求他吗?
盛柠甩了甩脑袋,惊讶于自己卑微的姿态。
她就是寻个地方跳舞赚钱,也绝不向陆承劭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