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刘海,露出了翟达坚挺的发际线。
“我出生在普通的家庭,能健康的长大,顺利的上学,三观正常,没自卑没偏执,有着还算高的道德水平...这不都是您的功劳么?”
于晓丽掩着嘴笑:“这算啥,咱家小达本身就是好孩子,是那女孩子没福气。”
翟达笑了笑不予置评。
不过也成,妈妈也罢、同学也好,能将他重生带来的变化,归结于一次少年人的“情伤顿悟”,至少多了一层合理的解释。
这有助于他接下来规划自己的事情,一点小误会,成年人扛的住。
再尴尬,能比他年会上一首《感恩的心》尴尬么?
当然,嘴上还是不能服输的。
“我再次强调,我没表白,情书是他们私自翻出来的!”
“区别大么?”
“现行犯和未遂犯能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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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翟达仔细回忆着自己每天上学的步骤。
先刷牙洗脸收拾书包,然后吃了早饭和于晓丽一起下楼,一个朝左一个朝右。
至于学校的具体位置,他昨天已经骑自行车摸了一遍路线,倒不怕迷路。
一路上,有许多和他穿着相同校服的学生,就是那种款式介乎于运动服和劳保服之间,布料100%化纤的蓝白色衣服。
似乎除了个别大城市,全国都一个熊样,只是蓝色和白色的位置不同,也为难设计师了。
仅靠有限的元素,就设计出了无限种的青春枷锁。
如果再细究一下,这衣服还是毛纺厂做的...
翟达身上是春秋装,里面有短袖,外面是长袖长裤,胸前写着“毛纺中学”,背后写着“MAOFANG”。
简称“MF”,当然在本校学生口中,中间的“泽”和后面的“克”不发音。
走了没几分钟,翟达就感觉书包背带勒的肩膀痛,于是左边换右边,右边换左边。
知识的分量果然沉重,谁说学生肩不能扛?
他记得前世在魔都,学生上下学都是直接拎着大行李箱...装的东西更多。
所以这么多年减负,减到谁身上了?
路上还遇见了吴越,也许翟达眼中,这是个多年未见旧时好友,但在吴越眼中,翟达是天天见的好基友。
所以上来就从后面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你神经病啊!
翟达强忍着抽他一巴掌的冲动。
他从来都觉得青少年烦,包括青少年时期的自己...
“翟达,你作业写了没?放假一天,六张卷子,简直离谱。”
翟达平静道:“作为一个考场晕过去的名人,我觉得应该没有哪个老师会想不开问我要作业。”
“呃..好有道理。”
“但你就不同了,赶紧跑两步,去教室里抄吧。”
吴越拔腿就跑。
翟达轻笑一声,正要继续前进,突然被路边一块展示牌吸引。
“弘扬先进个人,展示毛纺风采”
那是一块晒得已经掉色的老旧牌子,上面的彩喷布模糊的如同打了马赛克。
其中一块区域,写着“市级数学竞赛”,下方有张照片。
“一等奖:卢薇”
虽然照片完全看不清,不排除同名的可能性,但仅有的深色区域,那眼尾偏长的大眼睛,翟达不会认错。
“原来如此...居然是上一届的学姐...”
觉得熟悉的原因,似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