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过了?”
梁颂晟抿了口茶,“太忙了。”
“别找借口。”钟严扫视身边,“来吧,谁先招?”
徐柏樟面不改色,“招什么?”
钟严:“你也金屋藏娇了?”
徐柏樟:“什么叫也?”
钟严指着身边,“这个老古董,不仅金屋藏娇,还老树开花。”
徐柏樟正欲开口,又被钟严抢了先,“别转移重点,你先招,你完了老梁再招。”
徐柏樟:“想结婚了,相了亲。”
钟严:“相得怎么样?”
徐柏樟:“明天领证。”
“噗——!”钟严险些呛到,“可以啊,不声不响干大事。”
梁颂晟端起茶杯,“柏樟,恭喜你。”
钟严问遍了八卦,现在,所有八卦又全部指向他,“你呢,怎么回事?”
“我能有什么事。”钟严晃晃酒杯,“没小未婚夫,也没人跟我领证。”
“那个新来的规培生呢,染黄色头发的。”徐柏樟说:“很久不带学生的钟主任,破天荒要了个人。”
梁颂晟添油加醋,“据说经常私下辅导,还租房子给他,钟主任真这么好心?”
“你对黄头发情有独钟?”
“连车都换成了黄色。”
“靠,你俩串通好拿我开涮?”钟严举起酒杯,“来来来,喝酒喝酒,好不容易聚一次。”
梁颂晟:“别岔开话题。”
徐柏樟:“别藏着掖着。”
“别瞎猜,八竿子还打不着呢。”钟严真服了他俩,“那小子根本没开窍,就是个糊涂蛋。”
徐柏樟:“他不开窍,你呢,没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钟严自顾灌了口酒,“他现在是我学生,他怕我又得听我的,还真让我动用职权、徇私舞弊、搞潜规则?”
一个没有后门的规培生,在钟严这里,渺小得可以随便玩.弄。但他没想玩、也没想弄。
同一时间,三人的电话相继响起。
钟严掏手机的速度最快,看了眼屏幕,“得,大事来了。”
院里发来消息,日喀则发生雪崩,现急需省院支援,他仨均被抽中,三个小时后出发。
高海拔雪山区,万事难测,危险重重。
三个人共乘一辆车,回家收拾行李。
第一站,去钟严那。
时桉不在家,电话打了好几次才接通。钟严简单交代情况,这次支援,短则一周,长了就是未知数。
钟严带了时桉两个月,彼此白天同工作、晚上同屋檐,还没分开过这么久。
话还没交代清楚,就听到时桉说:“钟老师,我也去。”
钟严卡住,“你去干什么?”
志愿者由系统库随机抽取,只有人手不足时,才会抽中规培不到一年的学生。
“您都去了,我当然要去了。”
时桉未被抽中,但可以自愿跟随。他答应时,脑子都没过。
钟严上来就是一顿苛责,“你有没有脑子?知道去干什么吗?”
“我有脑子!当然知道。”
“你知道那环境多差、多危险吗?”
时桉态度坚定,“我知道,我能吃苦。”
这小子倔驴一个,事已至此,劝是劝不回来了。钟严看表,“你在哪呢,我去接你。”
“不用,我都上车了。”
院里统一安排的大巴车。
“钟老师,等会见。”
挂断电话,钟严的火没落下来半点。他喝了酒,支着胳膊坐在副驾驶。
徐柏樟负责驾车,看他状态不对,“怎么了?”
“那小子非要去,根本不清楚有多危险,靠着那点热血,一股脑往前冲。”
徐柏樟:“和你年轻时一样。”
“我可不像他,糊涂蛋一个。”钟严宁愿他上班迟到睡大觉,也不想他蹚这趟浑水。
徐柏樟笑着摇摇头,“刀子嘴豆腐心。”
钟严看表,透过车窗看身后的别墅,“老梁什么情况,拿两件衣服这么半天。”
“可能在告别。”徐柏樟说。
“受不了你们这些有对象的。”
“你加油。”徐柏樟说:“争取让我们也受不了你。”
钟严:“......”
最后一站,去徐柏樟家。取好行李,去机场的路上,徐柏樟中途停了车,在小区门前阴暗里,与人抱得难舍难分。
等一切折腾完,车加速往机场赶。
钟严算着所剩不多的时间,“老徐你真行,我不喊你,怕是要抱到天荒地老。”
这个数落完,钟严又去找后排那个,“老梁你比他还慢,不会也抱得难舍难分了吧?”
梁颂晟:“是。”
“……”钟严没好气,“你俩这么肉麻,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徐柏樟:“你学生和咱们同行,很快就能见面。”
梁颂晟:“你早点追到手,也能抱得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