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手指一偏,指向了旁边那扇略显寒酸的偏门:“今日府中有贵客临门,姑娘还是委屈一下,从偏门入吧。”
庄乐衍突然笑了,这永安伯府这么多年还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嬷嬷睨着她,心想,我能不知道吗?穷乡僻壤来的乡下人。
面上仍维持着虚假的恭敬:“自然知晓,您是伯府的千金。”只是那语气中的轻蔑,即便是聋子也能听出一二。
庄乐衍的笑容愈发灿烂:“所以我还是要走偏门?”
“姑娘您也看见了。”张嬷嬷指了指正门前站着的金鳞卫:“今日实在不方便。”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让我进?”她指了指门口的人。
随即侧过头笑着问门口站着的人:“几位大人,我能进吗?”
无人答话,庄乐衍说:“他们说能。”目光冷冷,语气凉凉。
随即让王大野扶着她往里走。
“哎,不行。你们……”张嬷嬷扑过来还要拦,被王大野敏捷侧身踢了膝盖,只听‘扑腾’,张嬷嬷狼狈地栽倒在地。
庄乐衍跨过门槛,步伐坚定,言辞铿锵:“我父母的亲事是祖父亲订,我舅舅是宣武大将军,我是永安伯府名正言顺的嫡小姐,这正门我不能走,还有谁能走?”
府内管家见她张狂,指挥了一众家丁过来拦。
王大野护在庄乐衍身前,左手轻轻一拧,便有家丁哀嚎着臂骨错位,右手一挥,又一人的门牙应声而落。
两名体格魁梧的家丁跃跃欲试,庄乐衍却不以为意,一手一个,仿佛提溜小鸡般轻松,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起!”,两人竟被她如同掷石般扔回人群,一众奴仆被撞得人仰马翻。
王大野转身,又恢复了那副乖巧模样,回到庄乐衍身侧,扶着她往里走。
庄乐衍含笑投给王大野一记赞许的目光,这便是她口中的“潜力”——王大野生来神力,即便是两百斤的大米,也能被她轻松夹在腋下,行走自如。
无人再敢轻举妄动,只得以半圆之势缓缓后退,她们进一步,他们退一步。
管家见状,急忙向守卫府内的金鳞卫求助,却换来一片冷漠的漠视,眼风都没留给他。
管家只好派人赶往东院回禀老夫人。
庄乐衍刚踏入东院门槛,就听那小厮跪着说完‘乡下接回来的那位,闯进来了’。
庄老太太还未来得及反应,庄乐衍就跨步迈进正堂。
目光掠过陆临枫时微微一顿,却也不觉意外,低眸扫视地上的两具尸体——正是茶棚掌柜与先前被扔出之人。
她眉头轻蹙,随即向上座的老夫人恭敬行礼:“祖母!”又微身朝地上面色苍白、冷汗涔涔之人,微笑福礼,唤道:“大伯安好。”
剩余两位男子,她故意混淆视听,胡乱称呼:“二伯,父亲,我回来了!”
庄老太太怒拍桌子:“乱叫什么,那才是你父亲。”
庄乐衍故作懵懂,抬头望向脸色铁青的庄沛,一脸无辜地再次行礼:“父亲,二伯。”纠正名称后又解释道:“女儿六岁离家,如今已有十二年,对父亲的样貌实在模糊。想着顺眼,就叫了,想必父亲不会和女儿计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