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去忧眉目未动,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你刚才出言不逊,本宫懒得治你的罪。只是你伤了李大公子的腿,这事你得认,否则周北武也不好向李武交代。回去自己领三十大板,这件事就此作罢。”
马破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转身欲走,却觉肩上一沉,仿佛有千斤压下,他猛地抬头,就见林去忧不知何时已经下马,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俊美的面容上带慵懒笑意。
“本宫说,三十大板,你可是听清楚了?”
林去忧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
刹那间,一股澎湃真气从林去忧身上涌出,威严如山。
马破军只觉肩膀仿佛压着一座山岳,尚未坚持两个呼吸,便跪倒在地,大汗淋漓。
他呆愣片刻,虽说不善言辞,却能在周北武底下当差,绝非蠢笨,虽心中万般憋屈,还是艰难开口:“臣……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
身后两百余名兵甲汇聚成乌沉一片,原本肃然静立的队伍,在目睹这一幕后,不由得面面相觑,目光中或带惊异,或含疑惑。
这纨绔太子爷,何时藏起如此气魄与身手?
“好个不知礼数的粗鲁匹夫,脑袋怎么练得跟钢筋铁骨似的!”
待马破军彻底离去,李将伟终于是绷不住,下马坐在草坪上一把将价值不菲鞋子掉下扔出,不顾什么世家子弟面子,捂着腿犹如市井无赖般怒骂。
林去忧蹲在一旁见李小公子肿了不止一圈的脚,一时哭笑不得。
捂着脚的李将伟很是不爽他看戏模样,打趣道:“去忧哥,什么时候练的武功?不会在平天山上真是你将那周之安给废了吧?”
平天山的事情已然传开,现在抗北城谁人不知周之安被林去忧给拆了胯下庙堂事情。
林去忧白眼道:“季莫寒那小妞干的,那周之安不知死活敢去调戏她。”
李将伟闻言哈哈大笑:“那就难怪了!”
遥想李家小少爷第一次见到季莫寒,就被她出尘气质吸引,见她踏入忘乡楼,心想哪来个高傲主子,刚想上去调戏一番,被其狠揍一顿,也是差点被其一脚拆了庙堂,要不是右林去忧拦着,估计北州情场再无李大公子。
在床上躺了数月的李将伟从此再也不敢打季莫寒主意,只是怯怯赞赏:好一个刚烈北州女子!
提起季莫寒三字,纵然是林去忧也是头疼不已,这妮子长得是好看,只是那脾气太臭,动不动就要拔枪杀人,很是吓人!
李将伟撇撇嘴,继续道:“眼下如何,周北武那老家伙可不好糊弄,不过去忧哥,有我在,那周北武可不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林去忧起身立于湖畔,望向湖泊,目光悠远,淡淡道:“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的腿吧,至于周北武那只老狐狸,船到桥头自然直呗。”
纵然是同样臭名昭著的李家小少爷都忍不住白一眼,心中骂一句:好大纨绔!
“对了,问你个事情,听天卫昨日到抗北城,往周府方向跑去,可是有什么消息?”
“这倒是不知,不过你可以去那打听打听。”
林去忧看向远方那座名“怀思”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