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送她回了市中心公寓。
一进屋,做饭阿姨刚巧要出门,见着她,欠身问好,“是陈小姐吧?连秘书让我备了套干净衣服,搁在主卧衣柜里了。”
连秘书叫连卓,在部队时就跟着蒋璟言,随他一起退役转业。
陈清小幅度鞠躬,答谢阿姨,“麻烦了。”
“嗐,甭客气!饭菜我刚做好的,怕您回来得晚,捂在锅里了,我给您端出来。”
她来不及拒绝,阿姨三两下悉数摆在餐桌,道了别。
屋子里顷刻空荡荡。
陈清脱下外套,翻来覆去没找到标签。
是定制款,不知道能不能清洗。
她抿唇,掏出手机查了下卡里的余额,所幸房租和押金已经付过了,赔得起。接下来坚持做兼职,下学期的费用也有着落。
吃过饭,陈清怕弄脏沙发,坐在岛台边的高脚凳等蒋璟言回来。
屋里暖烘烘的,引人困倦。
她上午去一家二胡训练营做助教,起得太早,这样的环境下,脑袋昏昏沉沉。
玄关传来声响时,已是后半夜。
陈清猛地挺直脊背,站在地上,扯来湿纸巾擦拭座椅。
男人身上裹了外面的寒气,不紧不慢靠近,“怎么不洗澡。”
她团起纸巾,转身,“我回去——”
“去洗。”蒋璟言卸掉腕表,随手一掷,“倔什么。”
陈清舔下唇,“蒋先生,您今天不用管我的。”
“管了你六年,不差这一天。”
“以前可以。”
蒋璟言解衬衫的手微顿,逼视她,“如今呢。”
陈清指甲嵌进掌心,不由得后退半步。
男人突如其来的靠近,气场又强势,压得她抬不起头。
这样的距离太亲密,犹如那晚,蒋璟言在这里发现她拉着行李箱,根本不听解释,粗鲁踢开,扼住她手腕拖进卫生间。
衣服一路散落,他一路深吻。
六年,她见识过严谨的蒋璟言,凌厉的蒋璟言,乃至巅峰时期的蒋璟言。
唯独那天,这个男人潜藏的侵略性,在这间隔绝外界熙攘的公寓,在她身上,头一回释放得淋漓尽致。
让她后怕,也让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