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蘅想了想,不大确定:“可能有七十岁了,身量中等,很瘦。”
她跌入深潭,从鹊湖中浮出,险些被皇城禁卫击杀。是先生洞悉她的来处,引她见国君,从此长居宫中。
她问过先生年纪,先生说他有百岁了,那现在应是七十左右。
这也是她推测先生在此时不会籍籍无名的原因,都说出名要趁早,古稀之年的先生总不会还默默无闻吧。
其实,七十岁的先生当国师都不早了。
“这个年纪,又知晓道号,找起来应该不难。”
“道号也许是别的。”
先生经历了城破南逃,大半国土沦陷,改了道号也有可能。
“那也无妨,古稀之年的道士本就不多,先按年纪打听,再确认就是了。”
“多谢凌世子。”
“阿蘅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道长?”凌云是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出这话的。
他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可他总觉得阿蘅对他疏远了,忍不住通过这个问题来判断自己的感觉有没有错。
秋蘅弯唇:“认识凌世子前就认识了。那时道长游历到随云县,教了我香佩制作之法。”
“就是阿蘅所戴的蝴蝶吗?”凌云眼神欢喜落在少女腰间垂下的饰物上。
这欢喜却是因为发现阿蘅对他还是亲近的。
“嗯,这就是香佩。”秋蘅取下蝴蝶香牌,递给凌云看。
“大巧若拙,雅俗共赏,香佩定会很快风靡京城。”
阿蘅的名声,也会随之传开的。
凌云目送秋蘅远去,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婢女领着秋蘅返回设宴处,悄悄打量一脸平静的少女。
刚刚世子与秋六姑娘交谈,她避至一旁,但一开始世子那声“阿蘅”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没想到世子与秋六姑娘是旧识。
当然她是不会去王妃面前嚼舌的,多嘴的下人或能讨一时好处,往往下场好不了。
“秋六姑娘回来了。”
热热闹闹的气氛中不知谁喊了一句,秋蘅很快被围住。
宴散回去的路上,看着秋蘅波澜不惊的样子,秋芙酸了一句:“六妹今日好风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寿星。”
秋萱嘴角一抽。
不是在郡王府的时候,张嘴就是“我六妹”了。
秋蘅也不在意秋芙的酸言酸语,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红豆糕吃起来。
这场生辰宴,她没有吃几口,肚子还饿着。
“六妹妹吃的是红豆糕吗?”秋莹想到那胡饼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明知故问。
秋蘅点头:“是啊,芳洲做的。”
“芳洲做的啊……呵呵,一定很好吃……”
秋蘅再点头:“确实很好吃。”
荷包里只放了两块,不够分,只好自己吃了。
秋莹没等来秋蘅的客气话,艰难移开了视线。
红豆糕的香甜味却直往人鼻中钻。
秋芙脸色隐隐发黑:死丫头一定是在报复!
之后几日,请帖如雪花飞进了永清伯府,全是请秋蘅去做客的。
而秋蘅在其中发现了一张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