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这次出师再次不利。
被崔家看见了自己和李恪川在一起,还被崔家知道了李恪川对自己的那些龌龊心思!
刘卿珠一想到这里就着急。
希望殿下没能听到什么风声,不然她就是跳进黄河也难以洗清此事了!
好在,那刘穗儿死了。
死一个自己的替身,这世上就能少些此事的证据……
刘卿珠再次被痛醒,她正要扭头大骂绿萤,却听到允王来了的通传声。
李卿落连忙手忙脚乱的起身穿起衣衫,她忍着痛白着脸屈身见礼:“妾身见过殿下。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妾身院子里?”
她本还想撒个娇,说自己受了伤的事,但不能说屁股,不然到时候殿下要看一眼,再看到她那些丑陋的疤就不好了。
她如今自惭形秽,越发也自卑了起来。
允王没什么好脸色的走过来。
“刘卿珠,你嫌给本王丢的脸,还不够吗?”
刘卿珠心里‘咯噔’了一声,急忙狡辩:“殿、殿下,那些都是风言风语,妾身是清白……”
允王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刘卿珠脸上。
“贱人!你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让你那些卑贱的家人,将你家的死人抬到我允王府的大门前来!?”
“从前他们三番两次的上王府门前来闹事打秋风,本王看在你身世可怜的份儿上,懒得与你计较,等你自己轰走便是!”
“如今这些贱民竟是越发的得寸进尺,不知死活,竟敢把棺材抬到我允王府门口来,你是想跟着你全家一起受死吗?”
允王咬牙切齿的一把又掐过刘卿珠的脖子,将她死死卡住拉到自己面前来。
刘卿珠的脸瞬间就变得涨红。
她奋力的拍打着允王的手,想要求饶。
然而,还是等她都快真的一命呜呼了,允王这才将她彻底一把丢开。
刘卿珠瘫软在地上,第一次实打实的感受到,自己险些真的丧命的恐惧。
允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珠儿,本王忍你已经很久了。若你还是再如此这般无用,就休怪本王来日彻底弃了你。”
说完允王再不多看她一眼,从她身上跨过大步离去。
刘卿珠低声的又哭又笑。
“我为你放弃了三郎……为你背弃,得罪了整个将军府……结果,我原来竟只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吗?”
“随时可以丢弃……随时可以踩碎的一颗棋子!”
“那我做的这些,究竟又算什么!!?”
刘卿珠捂着脸,眼泪从她指缝里不停流淌出来。
这一刻,她的心里终于有了丝丝悔意……
她撞得头破血流也要走的这条路,究竟是错了吗?
第二天。
允王府宠妾的娘家人趁着夜色将两具棺材抬到允王府大门前一事,就连李卿落一起来都听闻了。
她顿住手中拿着的笔,冷冷一笑:“刘家人确实能做出这种事来。”
雀儿正忙着收拾行囊,说起此事来越是兴奋:“据说是下葬的钱都没了,那两口棺材钱都还是赊的呢。”
“他们就是想上门要点钱,但他们真是蠢出生天了,一个妾室的娘家人,也敢称允王府的亲戚?”
“还敢把棺材放到一个王府大门前,做出这种触霉头的事情来,既是倾家灭族也不为过!”
李卿落:“允王怎么处置的?他忍得下此事?”
邓嬷嬷在一旁把雀儿推开:“去去去,别在此处添油加醋的。”
“姑娘,此事确有其事。但也不至于说,真的抬到允王府大门口去了,那刘家人当初吃了在将军府门口闹事的亏,也是懂一点儿东西了。”
“所以,就是把棺材抬到离大门远远的一棵树下而已。”
“然后刘老头就带着刘大夫妇俩去敲门哭丧,要向刘卿珠讣告,顺便可能要钱吧。”
“但此行为也是极大的冒犯了允王。所以允王愤怒之下让人把那刘老头和刘大的腿都给打断了,还把王氏也给收拾了一顿。”
“至于其他刘家人见状根本不敢再上前去闹,还任由那些侍卫把棺材都给掀翻了。”
“就是可怜了穗儿姑娘……哎!”
李卿落:“嬷嬷,劳烦您想个法子去把穗儿的尸体换出来,给她找块风水好地,用口好棺材将她葬了吧。”
就当李卿落欠她的。
希望她来世可以投个好人家,遇到一个真正疼她的好阿姐。
邓嬷嬷立即应下此事:“好嘞,姑娘!”
说完此话,雀儿和翠儿齐声道:“姑娘,一切已经收拾妥当,咱们可以离开了。”
告别了对她们依依不舍的哑奴们,李卿落和裴老夫人低调的离开了桂园。
马车静悄悄的沿着城边,一路向南边走去。
直到来到一座古朴且并不怎么起眼的宅院前,才终于停了下来。
“姑娘,咱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