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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爱卿可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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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着迷。

    男人抓住了那根链条。

    祝蔚煊正要发作,在陛下看来,这是男人故意折辱他,给他带上的狗链子。

    “你找死——”

    祝蔚煊被男人抱着腾空,再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对方的脸上。

    “宝贝坐起来点。”

    “。”

    祝蔚煊一瞬间脾气不上不下,发作不出来,只觉得自己被舌忝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

    孙福有进来几次,见陛下都没醒过来,又退了出去。

    直到晌午,陛下才醒来。

    祝蔚煊坐了起来,只觉得浑身跟散架似的,伸手撩开了床幔,“孙福有。”

    “陛下您可算是醒了,奴才这就伺候您洗漱。”

    祝蔚煊脸色喜怒难辨:“朕要沐浴。”

    绕是一直伺候祝蔚煊的孙福有也猜不出陛下这会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奴才这就叫人去准备。”

    小厨房热水是一直备着的,很快祝蔚煊起床沐浴,让伺候的宫人都出去。

    祝蔚煊靠坐在浴桶中,那在梦里没发作出去的怒火,此刻又窜了上来,简直可恨。

    孙福有本来还以为陛下沐浴过后会来用早膳,谁知道陛下拿着弓箭,把那靶子扎成了刺猬后,又派人把净无带了过来。

    孙福有现在可以判断陛下非常不悦。

    净无刚能下地就被带过来了,还没进殿,他都已经感受到陛下的滔天怒火,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虽然不能用在陛下身上,但是陛下发怒,目前倒霉的只有他。

    净无一进殿,忙跪在地上给祝蔚煊请安。

    祝蔚煊面无表情道:“现在有两条路放在你跟前。”

    净无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两条路。

    果然就听到陛下说道:“立即破了这个梦,否则你的脑袋即刻搬家。”

    孙福有多少也能猜到陛下在梦中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然也不会次次醒来都不高兴,所以才会夜里不睡。

    “哎呦,净无法师,您快想想法子,陛下的身体可经受不了这么折腾,这夜夜熬着不睡,老奴心里都像在火上拷着,着实心疼。”

    净无:“……”

    祝蔚煊恢复了平日的冷淡:“若是今晚朕还做梦,明日一早你的脑袋就不保了,君无戏言。”

    “孙福有,朕饿了。”

    孙福有忙道:“奴才这就伺候陛下用膳。”

    祝蔚煊起身,经过净无身旁时,“起来吧。”

    “谢陛下。”

    孙福有很快拐了回来,“净无法师,您想出法子没?奴才看陛下这回可不是说笑,您是不知,陛下刚都把那靶子扎成刺猬了,平日里顶多也就刺上几剑。”

    刚刚孙福有看的心惊胆战,要是梦里那人出现在陛下面前,下场只会比那靶子还要惨,可现实里没有这人,那最惨的就只有净无法师了。

    实际上孙福有也不知道为何陛下会这么对待净无法师,陛下分明不是爱迁怒的性子。

    净无:“多谢孙公公提醒。”

    孙福有见他都要掉脑袋了还这么平静,心落回了实处,“净无法师可是已有了办法?”

    净无突然问道:“将军还有几日入京?”

    孙福有不知好好地怎么就问上将军了,“您和将军还有交情呢?”

    不对啊?净无法师都年过半百了,将军和他能有何交情?就算有——

    “哎呦,将军路上又耽搁了几日,哪里能这么快回京?您就算想让将军替您求情,只怕也等不到将军回来了。”

    净无没有多言:“孙公公还有没有吃的?我这还未用膳就被陛下叫过来,现下饥肠辘辘。”

    孙福有:“……”

    这时候还有胃口吃呢?

    当真是大臣不急,太监急。

    净无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玩笑道:“那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吧?”

    孙福有还能说什么只道:“随奴才来。”

    祝蔚煊用完膳,听着孙福有的禀告,“他还认识将军?”

    孙福有将帕子递了过来,猜测:“应当是有几分交情,不然好端端怎还问起将军来?”

    祝蔚煊漱完口,拿帕子擦了擦嘴和手,“朕做出的决定,他以为是旁人能阻止得了的?”

    孙福有:“哎呦,奴才看净无法师不是那个意思,许就是随口一问。”

    祝蔚煊:“随口一问,就问到将军头上?”

    孙福有顿时噤声。

    祝蔚煊:“将军何时回京?”

    本来半个月的脚程,又因陛下这行宫在回京途中,算着日子还有个三两日将军就能到,可将军先前帮忙剿匪耽搁了几日,万一再遇到些事,估计还要推迟。

    “奴才也不确定,约摸着还得个七八日吧。”

    祝蔚煊不再说话。

    孙福有:“将军也是事出有因。”

    祝蔚煊:“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孙福有夸道:“陛下您自然是这天底下最英明神武之人。”

    祝蔚煊睨了他一眼。

    孙福有笑着给他倒茶,“陛下,您真的要摘净无法师的脑袋吗?”

    祝蔚煊:“君无戏言。”

    孙福有心里直叹气。

    到了傍晚,净无法师那边还没动静,祝蔚煊正要让孙福有召他过来,就听到侍卫统领过来禀告。

    “陛下,将军前来拜见。”

    “……”

    孙福有看向祝蔚煊,惊讶道:“陛下,将军拜见。”

    祝蔚煊还算淡定:“朕又不聋。”

    “让将军先去议事殿稍等片刻。”

    “是。”

    等侍卫统领离开,祝蔚煊又道:“将军舟车劳顿,今晚朕先给将军接风洗尘。”

    孙福有伺候着祝蔚煊换衣裳,“奴才一会就差人去准备。”

    祝蔚煊本来穿的宽袖暗红常服,这会正在换他那明黄象征着身份的龙袍,虽然是在行宫里,但他与将军初次见面,断不能失了规矩。

    “陛下,将军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祝蔚煊哼了一声,不过面上却带了点笑意,“将军这是向朕表忠心呢。”

    若真有二心,那大将军回京述职,沿途拖拖延延,今日帮这个,明日又帮这个,以此获得美名,摆明就是自持功高,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而作为有功之臣,不过就是有事耽搁晚回京几日,他也不能责备什么。

    可如今将军不仅没有晚回,还提前了。

    祝蔚煊心情总算是放晴了,孙福有见陛下有了好心情,也不由笑了起来:“不止将军,普天之下都是陛下您的,任何人都应对陛下忠心耿耿。”

    祝蔚煊闻言想到梦中那大逆不道之人。

    罢了,他要见功臣,想这扫兴之人作甚?

    想他,只会破坏陛下的好心情。

    孙福有为陛下整理好仪容后,祝蔚煊便摆驾去了议事房,就在不远处的偏殿。

    祝蔚煊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将军那宽阔伟岸的背影,只觉得有点眼熟,也没多想,抬脚进殿,走到正前方摆放的龙椅坐下,笑道:“爱卿可算是回来了。”

    将军身姿挺拔,一举一动都透着肃穆,就算是叩拜也端的是武将之姿,嗓音低沉:“臣,赵驰凛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蔚煊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然,他怎么会从将军的声音里听出那讨人厌的嗓音?

    祝蔚煊只以为自己被那厮气出幻觉,平静了一番,眸中悬笑:“爱卿无需多礼。”

    “谢陛下。”

    再然后将军起身,祝蔚煊看到他那张英俊冷肃却又万分熟悉的脸,笑容瞬间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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