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总算是落在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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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待用过晚膳后,陛下摆驾去了御清池沐浴。
晨起身体的不适感早已消散,祝蔚煊泡在池子中,洗去一身的乏意,这才赤着脚从池中上岸,被宫人伺候着换上了松/软轻薄的寝衣。
回到寝宫,孙公公将御膳房准备好的糖水送到陛下跟前,祝蔚煊喜欢吃甜的,夏日天气热,糖水里加了冰块格外解暑,不过身体原因,他一般吃半碗就放下勺子,并不贪多。
白日里睡了将近两个时辰,陛下此刻并无困意,手执了本书靠坐在榻上,屋子里虽然放了冰鉴,孙公公还是贴心地摇着扇子,过了半个时辰后,提醒道:“陛下,仔细累着眼睛。”
祝蔚煊将书递给他,这才躺到了龙床上,孙公公放下床幔。
寝宫里的灯盏尽数熄灭,静谧极了,祝蔚煊有了些许困意,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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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三楼浴室里。
祝蔚煊一睁眼就对上那双深黑幽暗的眸子。
男人此刻正悠闲散漫地躺在浴缸里,
祝蔚煊也在浴缸里。
两人面对面。
“……”
陛下一时之间有些无言,怎么又做梦了!
有昨晚的经验,即便是此等情况,祝蔚煊并不慌张,淡定地和他对视着:“又是你。”
对方依旧是舒缓含着笑意的语调,一把性.感好嗓音,“宝贝说的是什么话,除了我还能是谁?”
说话间,祝蔚煊冷着脸,训斥:“朕准许你服侍了吗?”
“哦,既然这样。”
祝蔚煊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下去,有些懵地坐到了浴缸里,根本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举动。
“。”
对方气定神闲看着他悠声道:“那就听陛下的。”
这人就仗着自己在梦里无法惩治他,才这般无法无天,左右是梦,祝蔚煊能屈能伸,骄矜地伸出胳膊:“抱朕。”
男人似乎很喜欢他这个脾气,即便听到他用命令的语气也不恼,“那陛下准许我服侍了吗?”
祝蔚煊面上却是冷淡:“嗯,这是你的荣幸,你应该感恩戴德。”
男人开怀大笑,将他重新抱回怀中。
祝蔚煊不满地瞪着他。
“陛下不喜欢我这样?”
祝蔚煊知道他是故意这般问的,大有一副自己要是说的不如他的意就不的架势,气恼极了,面无表情瞪着他。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这个人怎么敢的!
男人却是好心情,笑着凑到他跟前,两人鼻尖贴着,好似很亲昵,“生气了?怎么这么爱生气?”
“那就听宝贝的。”
祝蔚煊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短,却也摸清楚他的性子,这个男人尤为可恶,满肚子坏水,却又叫祝蔚煊拿他没办法。
毕竟现在是在梦里,高高在上的陛下也无法惩治他。
打又打不过,祝蔚煊看着他那一身蓬勃结实的肌肉。
自己在他怀里能被完完全全遮住。
两人体格差距实在过大,这是在梦里,他身边没有侍卫保护,要是真动起手,他只有挨揍的份。
他敢!
想到这,祝蔚煊忍无可忍,气的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月匈膛。
啪的一声,在浴室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对方被打却不生气,只当他是小猫发威。
“做什么?”
祝蔚煊:“不准!”
对方眸子漫出点点笑意,嘴唇动了动,祝蔚煊只觉得掌心有点痒,收回手和他对视。
“宝贝要诚实一点。”
最后一个字是贴在祝蔚煊的耳朵旁说的,陛下何时听过如此粗鄙的字眼,就算他和男人在梦中这般。
高高在上的陛下也只会觉得对方能伺候他,是男人天大的荣幸。
……
边关军营帐中。
赵驰凛听到外面士兵演练的动静,猛地睁开了眼睛,这是他第二次起床晚了,昨日是第一次。
大将军坐起来,掀开薄被,垂眸落在蔫头耷脑的家伙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