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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娇抱着弟弟,细细品了一路的瓜。
心满意足间又有一丝可惜。
她没听到媒婆到底要给家里的谁说亲,因为这些婶子也不知道,只是猜测,说是给二伯家的小草妹妹。
小草妹妹啊……
那她是不是该今天就把礼物准备好?
“姐,今日兄长要考试,不得空闲。写了纸条让我们自己去。”
谢弛从县里的书院中出来,木着一张脸,整理被过于热情的兄长弄乱的衣衫和头发。
另一只手捧着一张泛着毛边,窄窄短短,很小很小的一张纸条。
粗糙的白纸。
上面的字端正严谨,但极小一个。
墨迹未干。
因着纸张不好,好些字都晕成了一团。谢灵娇凑近,并在弟弟的帮助下才勉强认清楚。
把地址记住。
谢灵娇瞧着只比她指甲盖大一点的纸,没忍住还是吐槽了句:“怎还是用这种便宜的纸?我们上次不是才给他买了一叠好一点的,他咋不用?”
她看到书就头疼、难受。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让小弛去买的。
小弛年纪最小,却是家里最沉稳的人。他办事,谢灵娇一直都很放心。
想了想,觉得锅应该是在大弟的身上。
谢灵娇:“他还是舍不得用?”
谢弛抿唇没有回答。
不过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灵娇叹了一口气,有些发愁,“小启这么抠门,也不知道有没有朋友。要是没人跟他玩,他不会寂寞抑郁吧?要是那样可就遭了……小启今年十四,听说孩子在这个时期心里最容易出现问题,家长得重视才行。”
这些都是上辈子听山里的动物们讲的。
它们好些都去过人类城市,见过他们养育孩子。
可辛苦了。
据说科学的养育不仅需要给孩子吃饱穿暖,还要细心关注他们内心变化什么的。
反正就是很复杂。
她正哀愁着呢。谢弛把纸条托起来,给她看:“不用担心,姐。兄长有朋友的,这张纸就是他耍无赖从朋友的作业上撕下来的。”
谢灵娇:……
咋回事,总觉得更让人担心了。
谢弛:“兄长说近期京中人参价格疯涨,这支人参要价可以高些。”
事关银钱,兄长极为上心。
就连遥远京城中的事都打听到了,目的就是让姐姐的人参卖出个好价钱。
“他说可以开价两千两,若是不成,底价是五百八十两。”
五百八十两都比平日贵出许多。
更别提两千两。
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
谢灵娇一时有些迟疑,“这样能卖出去?”
谢弛:“兄长是这么说的。”
那行吧。
谢灵娇还是更愿意相信弟弟的。向来谨慎的她从袖口扯出一张绢帕,仔仔细细蒙在脸上,对着小弟眼里映照出的人影瞧了又瞧,确保别人一定认不出她后。
又动手给弟弟好好捯饬了一番。
忙活好一会儿。
才出去叩响了谭府的大门。
“我们手头有支刚挖的三百二十七年的野山参,你家主人要不要?”
自然是要的。
门房早就被主家交代,近日要是有人来卖药材都进去通禀一声。也不管来的两个人打扮如何怪异,好声好气道。
“您请稍等。”
门房步伐快。
不多时,“我家主人请您进府。”
谭家在炳原县是高门大户,府邸都比别家奢华宏大。
谢灵娇一进去,就知道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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