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他看向宋轻语：“现在呢？”
宋轻语：“我不信你，等公证完再说。”
陆衍之：“……”
手术室里恢复安静。
一个小时后。
梁清渠赶到。
看到手术室里的情形，他怔了怔。
“陆总。”
陆衍之睨了他一眼：“纸笔给我。”
梁清渠拿出纸笔。
陆衍之先在纸上写了内容，宋轻语看过没了问题，他才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大名。
梁清渠盖上章。
这份协议就生效了。
宋轻语扬了扬手铐：“打开。”
陆衍之看向顾临风。
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万般不情愿的顾临风，拿出钥匙，帮宋轻语解开了手铐。
终于重获自由，宋轻语将林沁雪往陆衍之的方向一推，撒开脚丫子便跑。
傻子才相信这份协议。
陆衍之接住倒在怀里的林沁雪，再抬头，门口处哪里还有宋轻语的身影。
“衍之哥哥……衍之哥哥……”
林沁雪微弱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
他低下头，便见林沁雪整张脸白得像雪，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化。
“我……我好难受……我……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衍之哥哥，你不用安慰我，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配型……可……可是……可是轻语姐姐不同意……我……我我……噗——”
林沁雪一口血吐了出来。
瞬间将陆衍之白色的西服染红。
“你别说话了！”陆衍之用力地抓着林沁雪的手。
“不……衍之哥哥……我……你让我……说完……如果……如果还有下辈子……我……我……我……”
林沁雪的呼吸越发急促。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顾临风连忙蹲下身子：“沁雪，你别说了，别说了！”
林沁雪动了动唇，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顾临风脸色大变，抢过陆衍之怀中的林沁雪，大步流星奔向手术室。
手术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结束。
顾临风筋疲力尽地走了出来：“衍之，沁雪真的快不行了！不能做换肾手术，她活不了几天了！”
陆衍之面色一紧。
“她变成这样，可是为了瑶瑶，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瑶瑶的吗？”
一旁的梁清渠听到这话，错愕看向陆衍之。
瑶瑶？
好耳熟。
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陆衍之闭了闭眸：“我已经答应宋轻语，不会强迫她捐肾的。”
“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沁雪死吗？人的身上有两颗肾，就算捐了一颗，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何况，宋轻语的身体那么好，很快就能恢复。
可是沁雪呢？没了那颗肾，她连命都没了！衍之，沁雪可是为了瑶瑶……”
“够了！”陆衍之深吸一口气，“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找到新的配型。”
“最多……不超过半天。”
陆衍之深深地闭上眼睛：“给沈舟打电话，让他把宋轻语带回来。”
这话，自然是对梁清渠说的。
梁清渠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