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很平静了,眼泪已经擦干,情绪也收拾好了,下车的时候还跟他说了一句,谢谢。
聿执没有下去,这种时候,让她一个人待着吧。
赵警官说只要结果一出来,就会第一时间通知许言倾。
她不敢让手机没电,甚至神经质一样,恨不得把手机一刻不停地插在插座上。
许言倾没有告诉家里人,一点风声都没走漏。
这日,许安从厨房端出了一大盘南瓜饼,“姐,这是我跟妈学着做的,你赶紧尝尝。”
一个个饼,小巧精致,被炸得油灿灿的,看着就好吃。
“我家安安就是厉害。”
“以后你喜欢吃的,我都要学。”
汪琳珊拿了碗筷出来,欣慰着女儿的懂事,厨房内满是烟火气,这是一个热闹且平凡的日子。
电话铃声打断了这一切,许言倾望向旁边,看到来电显示的那刻,筷子差点拿不稳。
但她不能逃避。
“喂,赵警官。”
“言倾,结果出来了。”
“您说。”
“是你爸爸,你带着你妈妈一起过来吧。”
许言倾说了声好的,就挂断了通话。
汪琳珊把煮好的饺子端出来,“哎呦没拿醋啊,瞧我这记性。”
“妈,我去。”许安说着就要起身。
许言倾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安安,有件事,你们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啦?”
许言倾站起来,先是抱住了许安,让她的脸埋在自己身前。
“找到爸了。”
屋子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汪琳珊怔怔地望着许言倾,“他人呢?”
“妈,爸失踪的时候,就已经遇害了。”
许安听到遇害两个字,激动地挣扎起来,许言倾死死地抱住她,“安安,别这样。”
“不要,我要爸回来,我要他活着,爸爸——”
汪琳珊也痛哭了起来,这个时候,只有许言倾不能方寸大乱。
这个家还需要有人撑起来,她要去接爸爸回家,还要安排后事,还要……通知家里的亲戚。
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许言倾其实脑袋很晕,但她不能让爸爸再躺在那种地方了。
按着老家的习俗,全部的亲戚都要到场。
丧事都是许言倾一手操办的,她没有将人拉去殡仪馆,而是在自家的车库里设置了灵堂。
人活一辈子,不能最后连个家都没得回。
许安扑在棺材上,哭得声嘶力竭,喉咙都哑了,“爸爸,你回来嘛,我现在病都要好了,你别出去了,爸爸——”
棺材被封起来了,已经在家停了两天,这就要准备去殡仪馆。
许言倾过去抱住了许安,“安安,不哭。”
“姐,你让爸回来,我好想他啊。”
许言倾望向旁边,汪琳珊浑身无力地瘫软在那,两个亲戚在安慰她。
许言倾心口酸涩得厉害,许安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生怕安安再出点什么事,“你听我说,”许言倾将她扯过来,“照顾好妈,我们要去送爸最后一程了,安安,你不是小孩子了,帮我看好妈,可以吗?”
许安顶着一双哭红的眼睛,点了点头。
四个身强力壮的亲戚抬起了棺材,许言倾抱着照片走在前面,汪琳珊的哭声沙哑得厉害,一家四口,如今却成了她们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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