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把舌头都伸出来甩飞吗?
朱厚烷顾虑重重:
“那是周王的封地,按理来说二王不相见……”
周王可是太祖皇帝时就分封下来,如今支下宗室人数,独步河南,他才是最应当做话事人的那一个。
要去许家寄居。
也该是周王那一脉的宗室就近,才说得过去。
朱厚烷知道牛顿不是朱厚熜送来的玩笑,他真要带着宗室们干些惊天动地的买卖。
从没领过活干的朱厚烷,实在怕自己拖了牛顿的后腿,心生怯意:
“河南陆续开九王府。”
“陛下,独独点了我来担这份差事,不知我能否胜任?”
虽然与朱厚熜同是厚字辈,朱厚烷这个艺术生,不是天赋型政治人才。
他实在猜不透陛下的想法。
他府上有教授,也通读史册,可惜他也是个博闻强识的聪明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可因循的故事。
让底层宗室住大臣家里,毁了宗室不得勾兑大臣的规则。
让他们饱食了,不知是否会有祸患。
朱厚烷只能旁敲侧击牛顿的意思:
“牛爵爷,当为我师,可否轻言安慰我些许?让我生些胆气。”
车马闭塞,消息难窥,驾车的也是王府的护卫,朱厚烷胆子也因此大了些许。
敢在锦衣卫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牛顿用关爱的眼神扫了一眼朱厚烷,只不咸不淡道:
“你怎么不能胜任,陛下与我,都欣赏你的风骨。”
“郑王忠君爱国,亲亲宗室……”
“且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朱厚烷眨了眨困倦的眼皮,却觉得耳朵发花,听见了【反骨】二字。
还有耿直、愣头青、小犊子……
朱厚烷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用最大的恶意曲解牛顿的话。
自家老师是有学问的。
有学问的人,怎么会阴阳怪气自己的学生?
现在可是封建社会。
那都是直接打骂的!
牛顿笑了笑,只等宗室休整半日多些,就要带队出发。
他眼中的急迫不是假的,连李时珍都吐槽:
“牛徐行,你也太着急了点,我刚在王府帮着点好东西,你就扰攘。”
“我听你说话,那气得,真想摸出【舌剑入鞘】,让你这个最该闭嘴的人,消停几个时辰。”
李时珍也是习惯了,牛顿不与他商量,就干出大事的行为。
他也就嘴上抱怨。
捆扎东西的动作毫不含糊,利落得很。
李时珍现在已经无条件相信牛顿的选择。
反正不会害他。
天知道、他刚刚入京,是真的怀着可能要给好兄弟收尸的心情,不想牛顿一夜之间青云直上,连带着他也拿了朱厚熜的天使投资,要在全国范围内种地了。
但是,疑问还是有的,李时珍偷摸道:
“你透个底儿,我接下来啥时候该把金印摸出来,你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牛顿整理着文书,往开封府那片平地看了一眼,缓缓开口:
“你到时候,看许家谁话最多……”
“你就让他闭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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