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半点不让他省心。
先是沈言之敲锣出丑,让整个宣城都知道他沈念安在外面养了外室,接着付柔又害柳姨娘差点难产,没一个人让他省心的。
他大手一挥,亲手推开沈言之的房门,小厮终究是慢了一步,只能跟在他身后。
大门一开,就见沈言之正满地打滚,哭喊着要出去玩,几个丫鬟婆子正在哄他。
“你这个孽障!给我住手住嘴,否则老子立马打死你!”沈念安怒喝一声,将手边的桌子腿提了起来,往地上一砸,发出一声巨响。
这动静吓得沈言之浑身一颤,立马停止了哭闹,呆呆地看着父亲。
“父亲……”
沈言之有些害怕,因为他看到了父亲眼里的狠厉模样,他从未在父亲眼里见到过这种表情,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想揍他一顿。
他刚被祖父揍了一顿,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沈念安走上前,一把将沈言之从地上拽起,怒目而视:“你哪里来的银子去赌?你是不是背着我拿了府里的钱?还是偷的谁的?”
沈言之吓得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可不敢告诉父亲,他的银子都是去谢家拿的。
如果父亲知道了,万一跑去谢家询问,他就有可能再也拿不到银子了。
沈念安见他这副德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要打他。
这时,付柔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她跪倒在地拖住沈念安的腿,颤声说道:“二爷息怒,言之的银子……是妾身给的。”
这些日子付柔的确为了让沈言之听话,前前后后给了沈言之一些碎银子,她每个月也就五十两而已,能给沈言之的自然不多。
但是沈言之缺银子,多少都收得开开心心,不过心里对付柔这个生母给的三瓜俩枣倒不怎么欢喜。
沈念安一愣,转头看向付柔。
付柔这会儿低着头,浑身发抖:“妾身见言之整日闷在房里,便想着给他些银子哄他开心,没想到他竟拿去赌了。”
沈念安怒不可遏:“他已经视赌成性,你这个贱人!竟敢如此纵容他!你要纵得他无法无天,将整个候府都赔掉才甘心吗?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沈言之上次闯祸以后,沈老夫人就三令五申不准给沈言之一个铜板,他也想让儿子跟在父亲母亲身边,好好教养。
一来他进来繁忙没空管教孩子,二来他也想让父亲能喜欢言之,将来也能为言之多打算一二。
父亲从前虽是闲职,可认识的人比他多,母亲那些老姐妹也都是高门大户,让沈言之跟在他们二位身边,得他们的肯定的疼爱,以后谁还敢瞧不起言之的出身呢?
结果他费尽心思这般打算,又被付柔这个女人给打乱了。
他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如今却是这般半点脑子都没有的愚蠢模样,他感到一阵恶心。
除了讨他欢心,卖弄风情,半点忧愁都不能替他分解,只会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