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要是不来,执刑者的怒火就要他来扛。
这次猎杀活动,真是见鬼了。
谁家正经S级参加这玩意啊,这不是闲得吗?
时间一点点过去,苍苒的心里在打鼓。
每次执刑者的目光扫过来,他都要拿起古钱币再抛一次,回回都是正面。借此向执刑者证明没有出错。
他的紧张很快感染了其余三个人,他们也很忐忑,但他们不说。
终于,公路的尽头能看见两道灯光,远远地闪烁。
苍苒又抛了一下古钱币。
“是他!就是他!”
老先生很激动,紧紧地捏着古钱币,手上都捏出印子来了。
其余三支猎人小队的首领也为之一振,终于要来了吗?
池平打开对讲机,声音很平淡:
“是他,让他下来。”
说完,后边关押杂兵的车里如火箭般窜出去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每一脚下去,大地都在震动。
【霍巴已激活词条:正义之心】
势大力沉的一拳,将整个车子打成了铁饼。
圆圆的,扁扁的,不像有活人。
但霍巴看得清楚,在拳头即将和车辆接触的一瞬间,坐在前排的两个人消失了。
很突兀,带着点不自然。
接着,就有声音从一旁响起。
“霍守卫长?”督导员显然是认识霍巴的,他查阅过此次猎杀的所有视频资料,看过霍巴一拳将刺杀者金斑打死的画面。
“如果你只是为了当初的刺杀而生气的话,那我想我们还有缓和的余地。”
他的语气有点软,刚刚那突兀的一拳,让他心跳突然加速。
根据那次刺杀,星城分部对霍巴的评估在A+,接近特等危害的实力。
如果不是非打不可,即便他这边还有个何苦在,他也不太愿意和这样的人对上。
至于霍巴这边,他见人被打下来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再废话,而是退到一旁。
督导员正奇怪,就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来:
“纠正一下,霍巴现在是行政督查,不是候补守卫长。”
说话的是共工,他在对讲机响起的时候,就下车了。
车里的杂兵听到车外的动静,只有吓得瑟瑟发抖,并没有趁乱逃窜的意思。
共工说话的时候还在黑暗中,督导员看不真切。
等共工从黑暗里走到路灯下的时候,那张嬉笑的脸就显得尤为醒目。
这个人,他见过。
是一个照面就让王淼小队从哪来回哪去,是个很强的对手。
他自问一个照面解决不了王淼小队。
共工的资料他后续补过,赤红之狐的高官,货真价实的特等危害实力!
“不知道共工先生又有什么说法?我们灿金哪些地方得罪了您?”
他的语气还能保持不卑不亢,但内心已经有些忐忑了。
“警察抓贼,需要贼得罪警察吗?”
督导员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突。
话不是共工说的,是一个女声。
也就是说,还有高手?
他放眼看过去,只能看见浓浓的黑夜。路灯像是黑夜中的孤岛,灯下蚊虫飞舞出缭乱的曲线。
连同他在内,似乎也被困在了灯光下的孤岛。
茫将她的黑暗与黑夜融为了一体,夜幕下,她拥有超越以往的强大。
督导员只觉得处处都有人,处处又都没有人,只闻其声而不见其形。
看不见的猛兽,才是最凶猛的猛兽。
“你又是谁?”督导员问,他是深吸了几口气后才问的,这样语气更平静些。
“她是星城超能局A级战力,茫女士。”
最后一个声音响起,黑雾逐渐散去了一些,露出最后的人影。
他站在一条狭长的道路尽头,就这样慢慢走过来,竟然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让督导员最心惊肉跳的,是这个人脸上的面具——
黑色合金面具,上边有淬火时,留下的独特花纹。
就星城的超能世界而言,已经没有人不认识这张面具了。
传说中的S级,众人仰望的执刑者。
见到这个阵仗,督导员终于不再保持平静,声音竟有点颤颤巍巍。
“您需要什么?”
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您需要什么,我尽全力满足,但不要动手。
“你不是说,白银会的厮杀,取悦了你的客人吗?”
凝视着督导员惶恐的双眼,执刑者不急不缓地说道:
“那就用你的小把戏,来取悦我吧。”
把戏,是指超能力、机智、手段,以及一切外力。
而执刑者言外之意也很清楚:来取悦“我”,而不是取悦“我们”。
也就是说,尽管你用尽一切手段,包括何苦在内,执刑者都会独自欣赏。
执刑者的声音在黑暗飘向远方,此时不论是谁,不论站在什么立场;
是车内的杂兵,还是猎杀队长。
他们都屏气凝神,生怕这个时候说了一句什么话,就换成了自己来“取悦”执刑者。
最开心的,无疑是苍苒一行人。
总算也有人体会到了,他们直面执刑者时候的恐惧。
颇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恶趣味。
督察员咽了下口水,他捋顺呼吸,尽量让自己说的话平稳、清晰:
“执刑者先生,灿金商会无意冒犯您。
“我是灿金商会的十长老候选人,我愿意代表灿金商会向您释放最大的善意。”
这就是说话得隐晦,但也表达出了认怂的意思。
“灿金商会无意冒犯您。”说的不仅仅是我没得罪过你,还默默地提了一下,我能代表灿金商会。
“释放最大的善意”,就是我认栽了,让我做啥做啥,您给个面子。
灿金商会实行的制度是十长老制,督导员一般由十长老候选担任。代替十长老督导区域大执事的工作。
说完,他紧张地盯着执刑者。可惜后者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琢磨不出其中的意思。
半晌,那张黑色合金面具后面的人叹了口气,并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纸。
缓缓说道:
“你有为恶的念头,就应当也有食恶果的觉悟。”
说着,那张纸被执刑者一抛,像一只蝴蝶。安安稳稳、不急不缓地飘落在他跟前,刚好让他看得清楚。
上面,用暗红色的水墨,张牙舞爪地写着两个大字:
除恶!
“这是白银会被袭击的那天晚上,我蘸着他们的血写的。”
(先发,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