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块黑瓦,只是这几块瓦是粘合在一起的,而打开的地方押了一把黑黢黢的机关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李叙白眯着眼睛,凑近了锁眼儿。
据宋时雨所说,这把机关锁每两个月就会换一把,算算时间,再有一日,这把锁就要废弃了。
这种机关锁,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若是用蛮力破拆,锁里暗藏的机关便会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用来示警,而与此同时,锁眼会激射出数枚毒针。
李叙白自认没有那么好的身手,能够在这处处危机的屋顶上,躲避开那些毒针。
他强记下机关锁的样子,算了算时间,蹒跚着往下退。
刚刚退到屋檐处,一束强光陡然从他身后的望楼激射而出。
李叙白的心头咯噔一下,根本来不及多想,一览无余的屋顶上也根本无处躲避,他咬着牙往甬道尽头的那堵墙上一扑。
双手死死的抠在了砖缝里,身子紧紧贴在墙上,一动都不敢动。
那道强光几次在甬道中扫射而过,都没有发现李叙白的身影。
李叙白如同一只壁虎一般,双手牢牢的扒着转缝。
可他到底力气有限,手指头被粗粒的砖石划破了,磨得生疼。
身子沉甸甸的晃了几下,他手一松,如同落叶一般重重掉了下去。
李叙白心里顿生不祥之感。
他还年轻,这样摔下去应该还是个全乎人吧。
就在李叙白掉下去的同时,那道强光也跟着消失了。
李叙白咬着牙在半空中调整了下姿势,双手一阵摸索,竟然一把抓住了挂在墙头上的腰带。
轻飘飘的腰带在半空中晃动了一下,李叙白整个人重重的砸到了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那一瞬间,李叙白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散架了。
他顾不得察看自己伤到了什么地方,忍着浑身剧痛,抓着腰带,一点一点的落到了地上。
脚刚一沾地,膝盖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咧着嘴,“嘶”了一声,拖着伤腿,咬牙切齿的挪回了茶水间。
李叙白已经没有力气爬到窄榻上了,就地躺在了地上,也没敢燃灯,摸黑脱了衣裳。
茶水间里黑蒙蒙的,李叙白根本看不清楚自己的伤势如何,他只能凭着感觉在身上一阵乱摸,摸到哪疼,就在哪抹一点二花白矾酒,一直将疼痛之处搓的麻木了,热腾腾的感觉像是在冒火,他才停下手,去检查自己的膝盖。
好在膝盖也只是碰撞伤,并没有上到骨头,按照李叙白前世的说法,应该就是肌肉损伤了。
他如法炮制,将二花白矾酒抹在膝盖上,用力来回揉搓。
片刻过后,膝盖上冒出火辣辣的感觉,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觉得自己并没有受太大的伤,便将一切归于原位,艰难的爬到窄榻上,眯着眼回忆今夜的发现。
留给他翻墙,打开机关锁,进入五楼的时间并不宽裕,最难的步骤就是开锁。
强行破开显然是不可能的。
李叙白心头一动,明日,是换锁的时候。
他是不是有机可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