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烨这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方才萧暖卿这样久没出现，难道是……
“你对琰琰做了好么？”他厉声喝问。
萧暖卿冷哼一声，“自然是满足她生前最后的愿望，带她离开你！”
一招调虎离山，眼下琰琰的尸体已经被悄悄运出了宫去。
林烨当即震怒，便是要朝着萧暖卿袭去。
可，他却发现自己的内力一点儿也提不起来。
强行运功之后，只有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如墨般漆黑。
这是中毒之象！
一旁的暗卫大惊。
而林烨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随后缓缓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虞彦。
面对林烨质问的眼神，虞彦的眸中染着几分歉疚，却道，“皇上实在已经杀了太多人了，与国与法与理，臣弟都必须阻止皇兄。”
否则，就算是萧暖卿跟陆千昱能活着离开尚国，尚国与靖国也免不了一场恶战。
还有这宫里的人，这朝堂上的人，随时都会被疯癫之下的林烨送上黄泉。
看着虞彦，林烨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黑色的血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流下。
“好，好！你们都想要朕的性命，那朕也不会让你们活！给朕杀光他们！”
一声令下，所有的禁军跟暗卫都朝着三人冲去。
却在这时，不远处一道尖锐的喝令响起，“先皇圣旨！谁敢造次！”
众人一惊，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皇太妃。
此时此刻，皇太妃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而来。
只见她双手高举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身后也跟着一众朝臣。
见此情景，林烨的眸子瞬间灰暗。
而皇太妃高举圣旨行至众人面前后方才将圣旨摊开，“奉天承运，先皇诏曰：吾子林烨，生性残暴，若为君不仁，当废之！钦此！”
说罢，皇太妃便将圣旨交给了一旁的宰相，“还请诸位大人过目。”
宰相接过，一眼就认出了先皇的笔迹，其余朝臣看过之后亦是都认了出来。
“这的确是先皇的旨意。”
所以眼下，林烨已经被废，再不是皇帝！
看着眼前这一幕，林烨只觉得好笑，连着声音都沙哑了起来，“朕照拂了你多年，你现在要拿出来废了朕？”
皇太妃面色微冷，“若之前就拿出来，哀家还能活着吗？”
只怕她早就跟着这道圣旨一起灰飞烟灭了。
眼下，才是最好的时机。
“哈哈哈……”林烨大笑了起来，黑血顺着喉头涌出，令他呛咳了几声。
只觉得身子越来越重，眼前也越来越昏暗。
恍惚间，他看着萧暖卿，仿佛看到了琰琰。
眼泪就这么顺着眼眶落了下来，他伸出手，朝着他的琰琰走去，“他们，都说你不要朕了。”
“可朕知道，你只是生朕的气，不是故意不要朕的，对不对？”
“你来接朕了，你要跟朕一起走，是吗？”
“琰琰……琰……”
最后的一个字，林烨终于还是没能叫出口。
他脚下一软，整个人就这么跪了下来。
跪在了萧暖卿的面前，也跪在了琰琰的面前。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